流血了”
旁邊幾桌的人都圍了上來,眼看著一抹鮮紅正沿著薛唸白皙的腿緩緩而下,滴落在了光滑的大理石上,妖冶詭異。
“孩子”薛念頓時慌了神色,纖手護著肚子,雙眼通紅,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來人幫忙啊,我們去醫院!”關鵬山顯然著急了,指著一旁的伴郎,“還不幫忙!”
伴郎有些尷尬,畢竟不熟悉,他又是第一次到這種大場合,面對著眼前只有在雜誌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富豪老人,嚇得直接愣在了原地。
“混帳東西,你們都站在原地做什麼!”關鵬山氣得直跺枴杖。
眾人面面相覷,這老頭子的女人他們誰敢碰,而一些慢慢過來圍觀的富家子弟顯然更多地是抱著看戲的態度。
關遂心望了一圈周圍冷漠的人群,今日黃澤和鐘鳴都沒在,關鵬山畢竟年紀大了,力不從心,雖然薛念個頭嬌小,可是若是在眾人面前沒有抱起來
人群裡另一個人的神色讓她突然怔了怔。顧靖捷眉頭深皺,似乎在壓抑什麼。他眼裡的目光,與其說是複雜,不如說是是心痛。為什麼他會有那樣的神情。
一旁的新郎似乎有些看不過去,就跨步向前準備去抱人,哪知道被傅老夫人一把扯住,低聲道:“今日你和雲涵今日,怎麼可以沾血,晦氣。”
新郎欲言又止,終是不敢杵逆了老太太,握緊了拳頭還是退了下去。
關遂心與顧靖捷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她這次看懂了他眼裡的意思。
於是走向了前,撐著薛唸的手臂,輕聲問道,“你還能走麼?”
薛念真是痛到了極點,軟軟地靠著椅子強撐著,只是腹中的絞痛難忍,她正無力地緩緩往下滑。
□不斷有溼熱正在湧出,她當然是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口竟然疼得厲害。
薛念緩緩抬眼望向關遂心,嘴中仍是溢著痛苦的低吟,“遂心你大概不明白那種痛吧”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遂心還是聽見了,心中驀得直直撞進了一抹強烈的不安與心亂。
人群裡有個身影大步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遂心的肩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摟過薛念。
或許是她與他們離得太近,這樣的距離,關遂心終是完完整整地讀懂了薛念杏眸中的情緒。
她的唇角微揚了幾許,輕輕的笑了。
薛念笑了,那個側面
關遂心的雙手冰涼,直直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狹長的鳳眸微揚,淺色瞳色如今有些暗沉,映著疏離和淡漠,以及微微的怒意。
在眾人詫異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秦靖揚已抱起了薛念,快步朝宴會廳的門口走去。
經過關鵬山身旁時,他薄唇輕動,淡淡開口,“關老,我先送她去醫院。”
“誒。”關鵬山沒料到最後幫忙的會是秦靖揚,只當他出頭是為了關遂心,於是放下了手中的電話,連忙跟著一起出去了。
望著那個高大背影,腦中很多線終於連線了起來 。
他們酒櫃裡面的酒,同樣的年份,都來自一個酒莊,她以為都是巧合。
2003年。
最好和最壞的那年。
元宵那晚他徹夜未歸,留她一個人在秦家上次與馮媽通話,無意中提起薛念被關雅琴推下摟的時間就是那晚
薛念薛念
雖然五官有些不同,但是側面輪廓其實並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如果薛念就是當年沒有死去的
她抬眼,望向不遠處的顧靖捷,無聲地張口。
年雪。
顧靖捷瞳孔緊縮,抿緊了薄唇,徑直轉身離開。
這算是預設了麼。
許是最近經歷太多,或者這個念頭其實一直縈繞在她腦中,所以她此刻沒有絲毫震驚。
如果薛念就是年雪,那麼這些日子來不斷湧向她的一些所謂“真相”便有了解釋。
而她潛藏在關家長達七年之久,為得只會是復仇。
而他們幾個人顯然都知道。究竟藏了多大的秘密,精心策劃了這麼多年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 就絕對不是關鵬山的。
那那個孩子會是誰的
簡心彤穿過人群,扶住了遂心的手臂,“遂心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我也不太清楚。” 她輕聲回答。
關奇堅冷眼望著發生的一切,而關雅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