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揮手道,我不管這些,你且去喚了他前來!他若不來我就將這酒家燒成灰燼。見小二遲遲不動,她張開手掌叫道:“變!”
“變!”
“變!”
許久,手掌裡還是空空如也。
牆角的公子看在眼裡,一個沒忍住輕笑出了聲。海棠狠狠瞪了過去,那公子復又飛快的看向窗外。
這時一個圓臉姑娘呼哧呼哧的跑上來,嘴裡不停的說著抱歉抱歉。
見海棠伸著一隻手,那姑娘忍不住上前笑著問她想變出個什麼來。
“棍子!”她沒甚好氣的答道。
“還是我助你一助吧!”那姑娘手一伸,頓時一根細長的棍子出現在掌心。
小二終於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下了樓,直奔縣衙而去。
海棠拿著棍子很是出氣的撫掌大笑,笑著笑著方覺著雅間裡還有人在,忙斂了笑容向那公子望去。那公子只默默將杯中酒飲盡,步履輕盈的踱下樓去了。
海棠將事情經過低聲和那姑娘說了一番。
那姑娘和煦一笑道,海棠你這一招栽贓嫁禍很是高明,本人又助紂為虐了呢!
海棠用手戳了戳那姑娘的臉,復又尷尬的咧嘴笑笑,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兩人等啊等啊很是不耐,將酒菜一掃而光之後,復又叫了壺酒,臨著窗你一杯我一盞的啜飲著。
小二是周老爺的遠房表侄,家裡窮的連褲子都是夫妻倆同穿的。不要說冰蠶絲金緞,就是連金緞上一根金線都拿不住來。周老爺摸著鬍子聽完事情始末,心道這二人怕是故意而為之,意在他的酒家。想到這裡二話不說就叫人抬了他去酒家。
訊息傳的很快,鎮上的百姓只奔走相告周老爺的酒家抵不上女子一件袍裙,卻無人注意此時梅鎮上空正立著兩個身影,一個深緋,一個冰藍。
“小八,這鎮上好似有大事,我們下去瞧一瞧吧!”說話的是冰藍身影。
“七哥,你這愛看熱鬧的習慣何時能改一改,今兒是毓兄生辰,我們去晚了可說不過去。”深緋的那位雖喚他一聲‘七哥’,語氣中卻是把自己當做了兄長。
“就一炷香的功夫,可好?”冰藍少年又道。
被喚作小八的少年搖搖頭說是要在鳳凰山等他,讓他獨自下去瞧。
冰藍少年急了,拉住他的手腕道:“小八,你看!有美人吶!”
小八嘆了口氣道:“來之前你可是答應父王不多事的,怎的又不作數了麼?”
冰藍少年似乎來了勁,惱道:“看一眼而已,又無甚大礙!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各下去!你的心上人說不定已經迴歸正位,現下在小九身邊侍候著,你難道就這麼死等?”
“我們僅是知己,非你所想的那般!”
“好好好,那你便先去鳳凰山,見了毓兄便告訴他我隨後就到。”冰藍少年道完頭也不回徑直落了下去。
小八再次搖了搖頭,騰了雲遠去了。
正文 第二章 梅鎮初見(二)
“是何人請我前來?”周老爺豬肝色的胖臉上油光湧現,尚未上樓梯就開口吼道。
“是我!”海棠俏生生的站在樓梯扶手旁俯視著他,“縣丞老爺,你來的好慢吶,我都等好久了!”
周老爺的眼睛像是被摳出來後又安放進去一般,全無轉動,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站著的海棠。他把他那五十年的記憶搜尋了十幾個來回也沒找出能與之比上幾分的女子。這美人雖美到他心醉,但心醉不及命重要啊,保住這酒家便是有了源源不斷的銀子,銀子就是這周老爺的命。
因而,他刻意擺出縣太爺的姿態對海棠道:“這位姑娘,汙了你衣衫的是我的夥計,這筆賬自是應該記在他頭上,怎麼也輪不到我周某擔下這筆糊塗賬吧!”
海棠的手擺了擺,紅嘟嘟的嘴唇撅了撅道:“呵,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酒家我要定了,你若不答應,我便燒了它。”
“姑娘這般便不講道理了!”
“道理,你在和我講道理麼?那我且問你一問,用來做這梅菜扣肉的梅乾菜不是你強搶得來的麼?你身為這梅縣的縣丞,不思量著如何為百姓著想卻做盡搜刮民脂民膏的事體,你知道道德二字如何寫麼?”
周老爺氣得嘴唇直哆嗦,“你你你!蠻橫無理!不可理喻!”
“是麼?”海棠笑著反問了聲,隨即板起了臉兇道:“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蠻橫無理!”
“明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