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衣襟中掏出枚小藥丸遞給八夏道:“捏碎敷在傷處便會無礙了!”
“好香啊!這便是你先前說過的避血丹吧!”明月問道。
海棠點點頭。
“你這丹藥從何而來?”八夏冷著臉問道,聲音卻溫和。
海棠興沖沖道這藥丸是隨身攜著的,兒時三哥經常闖禍受傷,每每都是向長老們求了這避血丹止血,以瞞住爹爹!
八夏將那藥丸復又遞給普運龍王,道:“這丹藥和洞穴中殘留的是同一個味道。”
這幾日因著大傷痊癒,海棠的心情本是極好的。加上天天能見著八夏,她覺著沒有比這更讓她心喜的事情了。誰知,剛剛討好巴結的送上丹藥就聽見八夏的話。這話擱在誰耳朵裡都能聽出幾分不明的意味來,更何況她雖頑劣淘氣卻也百般聰明。
渾身瞬間冰涼,她結巴著問道:“你是,何,何意?”
“我並無它意,只是。。。。”八夏沒有說下去。
只是什麼?難不成你懷疑是我盜了龍明珠?海棠只覺腿軟,她性格直率,如何能受得了如此懷疑?
明月觀她臉色煞白,忙出言辯解,不會是棠兒!她這幾日都和我一起的。
八夏說著把手掌攤開,“我並未說是海棠公主盜了龍明珠,因為憑她的修為連洞穴都進不了。只是父王與我還於洞穴裡找到了這個。若不是你談及避血丹我差點忽略了,有鱗片的除了龍,還有蛟!”
海棠看著他,彷彿見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容,甚是刺眼。極力控制著不停抖動的手,她聲音虛無道:“那你便是懷疑是我們蛟族之人所為?”
明珠伸手將她攬住,安慰著說八夏之言只是猜測,勿太過敏銳了!
她白著臉掙開明珠,行至普運龍王面前道,“是啊,事關蛟族,海棠不能就此離去,懇請龍王允許海棠留下與八王子一道查出盜珠之人。”
普運龍王很是為難,看她那神色,似已經有了決定,不讓她留下恐是不可能。但是許了她留下便是意味著確實對蛟族是有疑慮的。
普運王后上前執起海棠的手,笑道:“海棠公主萬勿如此,事情未明,是八夏武斷了!”
海棠給她行了個禮,轉身對明月道:“餅兒,明日我就不與你同回南海了,保重!”說完強忍著要溢位的淚水,她邁步往所住的小院而去。
七亦追上去拽住她手臂喚道,海棠妹妹。。。。
“毋要多言,海棠心裡明白!”她神色落寞,推開七亦的手,獨自去了。
八夏讓眾人都趕緊回去歇著,只留下七亦和他在府中尋覓一番,諸人遂不再言語,紛紛離去,只七亦站在離八夏不遠處的地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八夏順著湖邊一寸寸的檢視,在忘返橋首又見一灘血漬,不禁開口喚七亦。見七亦身形不動,他微微抬頭,問道:“七哥,你可是在怨我?”
七亦微微搖搖頭。
“七哥,我並不想多做解釋,因為事情恐怕要複雜的多。你且聽我說來,盜珠之人既然能前來必定不是泛泛之輩,修為也必高出你我。盜珠之後施法掩去血漬並非難事。”
七亦介面道,可龍明珠嗜血靈異,盜珠之人恐被發覺,倉惶中無暇掩飾血漬也是有可能的。”
“依你所言,血漬既是狐血,那盜珠的應是狐族之人。可鱗片和洞中香味卻又如何解釋呢?”
或許是兩人所為?七亦語氣裡也又幾分不確定。
八夏並不贊同也不否決,只用手捏捏了下巴苦思冥想道:“海棠送上避血丹是安排好的,亦或只是恰巧?”
“這個也不難判斷,如若是巧合,那便無須去想了。如若是計劃好的,那便是盜珠之人對海棠的行蹤很是清楚。”
八夏問,七哥之意是盜珠之人想借海棠之口將這事引到蛟族之人身上,來混淆視野?
七亦肅容,海棠若是與盜珠之人是一丘之貉,那為何要留下?一走了之不是更好?
心知七亦藏不住事情,八夏呵呵笑道,“七哥方才說並不怨我,可你句句話都是在為海棠不平,新認了妹妹便將弟弟丟了麼?”
“我心下就是那樣想的,事情往往很簡單,卻往往在聰明人的左右思量中變得複雜了。”
七亦口中的‘聰明人’指的是誰,八夏自是曉得。只是他一貫嘻嘻哈哈,突地夾起大棒來,也能叫人吃不消的。
正文 第十二章 外傅白米(一)
因忘返橋連線著崆峒龍府的正殿和後花園,想來偷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