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別人傷了去?”
無人傷我!
“看你這形容,莫不是自傷?為何啊?”
白米麵色慘白形容憔悴,卻不言語。
“糾葛,委實是天地間不多見的糾葛啊!”七亦將白米扶起,扭頭對明月道,“倘若沒遇見我們,他恐是要死在這裡了。這般虛弱,我便扛他去那什麼玉棠國的皇宮吧!”
你看著辦唄!明月撇撇嘴,似乎對七亦的徵詢無可奈何,這尾龍至死都改不了扛人的癖好。
這崆峒海的龍,一條比一條怪異,一條比一條更令人咋舌:九洛成了天帝,八夏卻做了凡人,排行第七的這位,是不是也要經歷波折?思及此,明月不自覺的抖了抖。
三人將將回到了皇宮就聞得鎏棠殿方向傳來歌聲:“有匪君子兮,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終不可諼兮”
明月搶先一步找到了於樹下獨舞的海棠,自先前南海龍宮一鬧之後她們已經甚久未見了。看著眼前一襲粉衣身影,明月原本著急的心緒卻瞬間被憐愛替代,她隔著數尺之遙輕喚道:“棠兒!”
海棠聞聲回首,見到明月的剎那,面上有異常明顯的失望。她連著旋了幾個身後轉到明月跟前,袖口拂過明月的臉,掩笑道:“明月公主,你來了?”
明月被她面心不一的形容擾得很是悚懼不寧,她上前打落海棠半遮住臉的衣袖,勸慰道:“或許,這便是八王子要歷的劫,你不必這般心如枯葉的!”
“唬人麼?”海棠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最是人間留不住,他頂多也就幾十年壽命而已!”
可,你不是還可以陪他幾十年嗎?明月心急之下,說話已然不經思慮。
海棠卻是聽進去了,她狂奔向七亦,“七亦哥哥,你將我變作凡人吧,可好?”見七亦不應,她又死死握住白米的臂膀道:“小米兒,狐族仙法奇異,你定有主意的,對否?”
海棠的痴傻頓時讓白米心中痛楚湧上腦門,他舒了口氣剛想言語,卻見七亦探手在海棠面上拂過,隨即海棠便睡過去了。
對上明月嗔怒的雙目,七亦抓耳道:“她那副渾噩悲催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添堵!”
海棠終於在七亦的催眠掌下消停了,餘下三人也皆在殿中安坐了下來,商討著如何能讓司命在命格簿子上留下些好的註釋。
晉國京都,洛城。
天色已是黃昏,西天上空霞光瀰漫,雲煙氤氳。
驃騎將軍旦伊一身常服負手走在洛城的大街上,心下頗不寧靜。
今兒在朝堂上,皇上與丞相弗勖大動肝火,縱然刑部尚書不停的給丞相打眼色,可是還是出事了,當然,出事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皇上。
弗勖不僅僅被免除了丞相之職,還被貶到了西部最貧瘠的涼州做刺史,委實讓人感慨。
旦伊忽的很想去丞相府看上一看,弗勖在位時,他卻是極不願意去的。
走著走著,直到他看見不遠處的尚書府時,方發覺自己走錯了方向。
“逆子,你要氣死我麼?”刑部尚書夏夫晏的聲音自正廳裡傳來,不高不低的正落入旦伊的耳中。
既然到了,便進去看一看吧!旦伊徑直邁入府中,老管家忙迎了上去道:“將軍大駕光臨,請隨我至前廳用茶!”
“尚書大人為何動怒?”
“將軍有所不知,我們公子不喜練劍卻偏愛琴笛,可大人卻素來看不慣公子整日裡風花雪月,遂遣人毀了公子的琴。可公子亦大怒,竟魔怔了一般揮劍砍去了滿園的花草”
旦伊環視了下院子,便明白了管家所言非虛。他往管家所指的方向輕身一躍,便躍入了那公子的院中。
定睛一看:一個穿著寬袍,英姿颯爽的少年正用劍撐在院中空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大汗淋漓。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少年不悅的問道。
“旦伊,從這院牆上躍進來的!”
少年一愣後遂拍手叫好:“原來大名鼎鼎的驃騎將軍不愛走正門,卻偏愛跳牆。”
旦伊拿過他手中劍舞了幾下,劍花翻飛下滿院皆是閃閃銀光。“這倒與夏公子不愛舞劍卻偏愛音律頗為相像。”
那少年嘴角一翹,笑了。
“洛城四公子裡的‘笛魄琴心夏予之’便是你吧!”旦伊揮手將劍釘在樹幹上,拍拍手道。
“我叫夏橖,字予之。”少年報了姓名之後撓頭道,“旦伊將軍過獎了,您是洛城四公子之首,可比夏橖風雅多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