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夫人呢?”
為他更衣的婢女顯然還不適應那一聲‘夫人’的稱呼,低頭答道:“姑娘在她自各的院中,並未出府!”
夏橖一身常服,健步如飛趕至甘棠的房中,只見房門大開,桌上留有一字條:我回孃家了,勿尋!
簡淡清秀的幾個小字,看著就舒心養眼。額,原來她是識字的。
既然能想到留信言明,那便不是私逃出府的,夏橖舒了口氣,另尋了張宣紙提筆寫下幾個字: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扔了筆,他大喝一聲:“來人!”
“相爺!”一護衛不知從何處蹦了出來,抱拳道。
“把這個給棠夫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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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手執一根長長的柳條正於院中追趕著甘梨佯裝抽打時,那護衛在院外喚道:“見過棠夫人!”
“有什麼事麼?”
護衛捧著那張紙道:“相爺讓我給您送來這個!”
“給我看,給我看!”豁牙的甘梨一把搶過宣紙,朗朗念過之後對甘棠道:“大姐,丞相說田間阡陌上的花開了,你可以一邊賞花,一邊慢慢地回去。”
那護衛瞠目咋舌,一小女娃娃竟也識得丞相的草書?
甘棠她娘給他端過來一碗水,甚為傲慢的道:“別看我們農家小戶的,個個可都識文斷字,我家棠兒八歲便熟讀了四書五經,梨兒比起她還是差了一截,這位護衛大人,你莫不是以為我們都是斗大字不識的人吧?”
護衛抓耳撓腮,面如蒸蝦,羞愧的遁了。
回府之後將見聞說與夏橖之後,夏橖自是又笑了一通!
管家見他心情甚好,不由上前小心翼翼道:“相爺,依照禮數,這幾日您該去看鄂邑公主的陪嫁物品了!”
皇室公主定了夫婿人選後,皇上會下令著丞相穿著便服和特製的鞋履去檢視公主的陪嫁物品。可這樁婚事裡,夏橖本身便既是丞相又是未來駙馬,真令人欷殻У暮苣牛�
“本相認為,娶了鄂邑公主實乃是丞相府脫貧致富的絕佳途徑,對否?”
呆頭鵝的護衛忙點頭稱是,管家卻被嚇白了臉,忙勸道:“相爺,這話說不得,說不得!”
夏橖似笑非笑,“那請皇上另覓了旁人去看嫁物便是。”
言罷他便負手出去了。
又熬了兩日,夏橖的思念之情猶如沸騰的開水一般,摁也摁不下去了。趁著天色將暮未暮,他帶著駕車的小廝悄悄出了府。
當他自籬笆外靜靜地看著甘棠端坐著給她娘捶背的背影時,心中一暖,信步踱進院中道:“夫人很孝順吶!”
話這才說完,甘棠便被他拉起來攬入懷中,那力度像是要把懷中人揉碎一般。
只不過兩天而已,就極其極其的思念著她
甘棠他娘看到這樣一個情景,忙拉著甘梨轉身進屋了。
小娃娃嚷道,“梨兒不要進屋,梨兒要相爺陪我去捉蝶!”
夏橖將將俯身貼近甘棠的臉,聽到甘梨的叫聲後不由的停了下來,悄聲道:“如此,本相便留下來了,忙了一整日,你去備些熱水,我要洗澡!”
甘棠往鍋里加了滿滿一鍋水後,又將幾根粗壯的樹枝扔進灶膛,便轉身去井裡提水。夏橖看著她麻利的做完上述事情,不由埋怨的踢了腳小廝。
那小廝立馬搶過甘棠手中的桶,拎著朝廚房去了。
籬笆角隅除卻那株海棠之外,還有個簡易的葡萄架子,架子下是一口水井,如此有樂趣的農家小院,卻是讓夏橖留戀了。
“棠兒她娘,看我獵了只山雞回來,還溫熱著呢!”甘棠的爹老遠便喚了開來。
那一箭是穿頸而過,夏橖瞟了一眼,便心下讚了句,這家子還真是自得其樂。
“哦,是相爺來了,這山雞獵的真是時候!”甘棠她爹樂呵呵的道。
“命中咽喉,岳丈箭術卻是了得的很!且夫人和梨兒皆熟讀詩書,如此看來並不是一般的鄉野之家,岳父大人能相告麼?”
甘棠她爹飛快的拔著被滾水燙過的山雞毛,口中卻笑道:“相爺高看我們老甘家了。”
知他不願多談,夏橖亦就未在追問。
就在老兩口備晚飯的當兒,夏橖愜意的在裡屋沐浴。
“夫人,勞煩你過來幫忙搓背!”他一本正經的道,“這可不是在相府,你總不能讓我自己動手吧?”
甘棠臉紅到脖子,雖說他左一聲右一聲的‘夫人’叫著,可再怎麼說也是沒有明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