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帶關切道:“昭賢容身子不適;怎麼還這般早就過來了?”
“回皇后娘娘,嬪妾以往也是這般;不過是娘娘愛惜嬪妾身體罷了。方才在路上還遇到賢貴妃與徐昭容;可見嬪妾來得算不上早的。”莊絡胭笑看了在座諸人一眼。
皇后點了點頭;“賢貴妃向來也是來得早的。”往日賢貴妃向來是第一個到的;如今卻是與莊絡胭等人一道;皇后這話說得就有別的意味在了。
聽到這句話的賢貴妃面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隨即道:“今兒一早大皇子與二皇子起了爭執,嬪妾比往日倒是晚了些。”
“你照顧兩個皇子確實不易,”皇后看了眼角落裡的胡良儀,“這二皇子還小,你且耐心些。”
“謹遵娘娘吩咐,嬪妾也是這般想呢,待孩子大了,總該知道嬪妾這番心意了。”賢貴妃笑了笑,又道,“至少能讓二皇子明白善惡之道。”
賢貴妃這話說得漫不經心,似乎沒有別的含義,但是角落裡的胡良儀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她四周的人卻似嘲諷般的看著她。面無表情的低下頭,指節卻因為攥得太緊泛了白。
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這也是莊絡胭沒有再找胡採萱麻煩的原因,因為不用她動手,就會有不少的人上趕著去踩,她還能在皇帝面前留兩分善良的形象。
“人性本善,二皇子天性聰穎,想必不會讓賢貴妃廢太多心思,”淑貴妃不鹹不淡的開口,“賢貴妃要養兩個皇子,還是不要過度操心勞累。咱們女人若是太辛苦,憔悴得就快了。”
“我可不比妹妹以及倩貴人這般天生麗質,即便不操心,也是不行的。”賢貴妃說完,還特意上上下下打量了倩貴人一番,“這容貌可算是豔冠六宮了。”
“娘娘過譽了,嬪妾不過是蒲柳之質,哪裡敢與淑貴妃相提並論。”倩貴人起身,神情恭敬,語氣平淡道:“淑貴妃之容姿,嬪妾不及萬一。”
“倩貴人實在太過於謙虛了,你與淑貴妃各有千秋,這樣很好。”皇后淡笑著開口,“後宮不就是需要百花齊開麼,本宮瞧著這樣很好。”
淑貴妃似笑非笑的看了皇后一眼,點頭道:“皇后娘娘此言有禮,嬪妾也覺得倩貴人是難得的絕色。”
莊絡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差點打出來的哈欠。這會兒皇后與賢貴妃之間雖然開始有了嫌隙,但是對於淑貴妃的立場卻是一樣的,可惜倩貴人做了雙方鬥爭的筏子。
“百花齊放,各有所好,”皇后突然看向莊絡胭,“昭賢容可覺得是這個理兒?”
莊絡胭放下茶杯,視線落在皇后下巴處:“嬪妾覺得,百花盛開各有所好,嬪妾不是懂花之人,看什麼都漂亮。”她又不是皇帝,又不是男人,這裡美人再多,她又不能做什麼。
“昭賢容這話也有道理,咱們後宮的女人只要把皇上伺候好了,讓他有個輕鬆之地,便是大善了。”皇后也沒有執意把莊絡胭牽扯到這個話題中,便再度與其他妃嬪談論起來。
給皇后請完啊,妃嬪們皆一起退了出來,柔妃看著走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徐昭容,“徐昭容的病可好了些了?”
“嬪妾已經無事,多謝娘娘掛念。”徐昭容向柔妃行了一個禮,不知是否是生了病的緣故,舉止間倒是沒有了往日的空靈之感。
“有什麼事情都要想開些,自個兒的身子要好好顧著,別的事情急也急不來,”柔妃瞥了眼她身後的倩貴人,“可別為了小事氣壞了身子。”
“娘娘的話嬪妾不明白,嬪妾不過是前些日子偶感風寒罷了。”徐昭容面色不變,不緊不慢的回答,“嬪妾還在受罰期間,先行告退了。”
柔妃面色一冷,冷眼看著徐昭容匆匆離開,這是在提醒她不久前的事情嗎?可即便是這樣又如何,自己可沒有她這般倒黴。
瞥了眼像是個木樁子站在一邊的倩貴人,柔妃冷哼一聲便坐著步輦離開了。
“不過是個玩意兒,哪裡值得你特意在本宮跟前兒提了,”淑貴妃扶著菱紗的手走了出來,面帶笑意的對菱紗道,“以後還有這種人,只管當她不存在便是,何必廢那些心神。”
“娘娘教訓得是,奴婢記下了。”菱紗低眉順眼道,“只是這人總是愛在奴婢跟前兒晃悠,奴婢才在娘娘面前提上這麼一句的。”
“你總這般心軟,若是阿貓阿狗你也去搭理?”
莊絡胭瞧著淑貴妃跟她的貼身大宮女說著這些話離開景央宮,面帶笑意的扶著雲夕的手往外走,路過倩貴人時,倩貴人規規矩矩的給她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