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重要,誰在乎?不是嗎?這時分管牢房的那個上尉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他的小腿被胡仁捅穿時,有一條筋被割裂,雖然沒有斷,但走起路來已經沒有以前那種威武的氣勢,他用連鞘的馬刀敲著牢房的鐵欄杆,怪模怪樣地笑著對兩個小孩說:“行了,行了,狗孃養的,我的命都他媽的值五千磅了!真他媽的可笑!你們給我閉嘴,五千磅是嗎?再吵我殺了你們,然後自殺,瞧瞧你們那州長怎麼把五千磅給我!”
等上尉走遠了,安德魯低聲對他哥哥說:“嘿,我說他就是自殺,州長也會在上尉下地獄之前把五千磅給他,你說呢?”
“那當然!”羅伯特說完,兩兄弟吃吃地笑起來,如果不是他們不時還打量著上尉消失的方向,和下意識壓低笑聲,單從那愉快的表情,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囚犯。
在法國艦隊旗艦甲板上的陳宣,他今天沒有穿上那對於巴黎人來說充滿異國情調的長袍,也沒有穿上那花了五十個金路易定做的西服,他穿著一套藍白迷彩的帆布作戰服,褲腳收在作戰靴裡,衣服上有許多口袋,他的腰帶上、H帶上也掛著不少配件,加上背後的牛皮作戰包,絕不會有人將他當成水兵的一員,甚至海軍上將德格拉塞伯爵的侍從長打趣他,比艦上的陸戰隊更象陸戰隊。
有水兵來告訴陳宣,德格拉塞伯爵讓他上去,於是陳宣小心地不讓身上的東西刮到帆索纜繩之類的東西,花了不少時間,才來到指揮室。他的形象惹得伯爵大笑起來:“你要做什麼?隨著陸戰隊第一波攻擊衝上去?嘿,這封信裡,提到了你的老師,你老師主張的,不以速射對速射,很有道理啊。你要不要看看?”
“這合適嗎伯爵?”陳宣望著伯爵拿在手中、壓根沒有遞給他的意思的信,笑著說:“我的老師教導我,不該看的,不應看。”
伯爵點頭把信收起來,舉起望遠鏡一邊眺望一邊說:“陳,你上了艦以後,特別是今天,我發現你完全不象個商人,不似是個銀行家,反而感覺你和經歷過戰爭的軍人一樣。”上將放下望遠鏡,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把短火槍、刺刀匕首等等,掛放在身上隨手可及的位置的陳宣。
但現在的陳宣說是軍人,實在很是牽強,已不是當初在五道嶺當大師兄的陳宣,雖說身上的肌肉還沒來及消退,胡仁之前給他做的這身海洋迷彩服倒還合身,可那腮邊已圓了起來,下巴也已有兩層,頭上那本來已因此顯小的貝蕾帽下,漏出來的及耳的頭髮,更使他顯得不倫不類,若讓胡仁見到,怕是要被笑罵一聲:“民工!”
這時前鋒的戰艦上已經變換著旗語,英國人,來了!
第二卷 去國 第十七章 銀鞍中
而約克敦的牢房裡,正在爭論他們的州長是從峭壁上跳下去的,還是爬下去的安德魯兩兄弟,只聽“轟隆”的幾聲巨響,地面彷彿有頭遠古的巨獸翻動了身子,把站著的兩人都顛得撲倒在地,屋頂上“沙沙”落下的泥沙和灰塵,瀰漫了這個小小的牢房,安德魯和羅伯特緊抱在一起,他們驚恐張望四周,對將發生一切無能為力。
對此感到無能為力的,還有康華利伯爵,在剛才一小時前他就收到了美法聯軍開始包圍約克敦的訊息,但派去紐約的部隊早已上路,而約克河小艦隊卻又還沒有回來,伯爵儘管對英勇的皇家海軍有著無與倫比的信心,但他的心情卻愈來愈沉重了。不過作為一名統帥,他並沒有驚惶失措,而是按手頭的兵力收縮防線,開始佈置防務。
在約克敦外的華盛頓,因為得到內線的情報,知道約克河小艦隊已經駛離,所以在法國陸軍沒有趕到合圍地點、甚至大陸軍還有一部分也沒有趕到的前提下,用他手頭的三十多門從英軍手中繳獲的雜樣火炮,開始對約克敦轟擊。
在他身邊的胡仁,這時聽到一些劃破空氣的聲音,迅速的把意氣風發的華盛頓撲倒在身下,這時英軍還擊的炮彈落在離他們不到五十碼的一個炮兵組邊上,引起一些彈藥的殉爆,爆炸的氣浪輕易地把一門火炮掀開,如同孩童的玩物,在空打了兩個轉,狠狠地砸在一名剛剛被衝擊波撲倒後,爬起來還沒有逃離炮位的炮手身上,鋼鐵的炮身切斷了這名大陸軍炮手的腰椎,他的上半身拖著腸子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灑落鮮血中夾雜一些破碎的內臟。
胡仁不由分說的把華盛頓向後拖了近百碼才放開他,這時大陸軍裡開始報戰損情況,整個炮組十六個人沒有一個逃脫的,按實際情況上報的少尉馬上被踢了一腳,他的上級報告:“十五人失蹤,一人重傷。”胡仁突然間對那個時空在鴨綠江那邊進行的戰爭,美軍傷亡人數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