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抽菸。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陳甦鴻話沒說完,已衝出去吹響了班以上幹部集合的哨子。
“一連一排留下,一排長帶你的人去佈防,其他人包括警調連在內,由一連長丹尼爾帶隊,馬上拔營撤離,丹尼爾連長,你急行軍二百英里到地圖這個點扎營,記得派出尖兵,把馬匹儘可能給我留下,那個俘虜,你們一起帶走,動作快!”
陳甦鴻一連串的命令把在帳蓬裡的蘇京聽得臉上青白不定,這哪裡是準備撤離?這是直接下達撤離的命令了!他剛回過神起身想出去,陳甦鴻已旋風一樣衝進來把他按坐下去,嬉皮笑臉地說:“師父說,不要在戰士中散佈我們幹部不團結的因素。”
“你放屁!”一向反感講粗話的蘇京這時也斯文不起來,一下子站起來把陳甦鴻推開。但陳甦鴻馬上攔住他,蘇京拔出短火槍手指按在擊錘上,咬牙說:“滾開!不然我斃了你!”
“條令上規定起碼指揮官有四十八小時不在位,才算不能履行指揮。從師父離開到現還沒二十四小時呢!我他媽地就不承認你可以接手部隊指揮權!”陳甦鴻也急了,唾沫都噴了蘇京一臉:“怎麼樣?我是作戰參謀,我有權擬定作戰計劃,你有什麼權力槍斃我?你急了是不是?你他媽的就是個想謀權奪位的野心家!陰謀家!”
蘇京臉色青灰地把短火槍扔到桌子上,指著陳甦鴻的鼻子,哆嗦著、張著口說不出話,兩人就這麼站著,帳蓬外士兵收拾睡具帳蓬揹包、列隊、檢查裝備、清點人數出發的聲音有條不紊地傳來,過了好一會,蘇京點了點頭說:“好,相識十年,你,你就這麼看我!”
當胡仁他們已經遠去,樹林的火光不再映入秦劍回頭的眼簾裡時,戰壕邊的屍體卻仍然在訴說方才激戰的慘烈。
這時在樹林裡跌跌撞撞走出一個人,卻是大鬍子赫茲,他仔細的檢查了每個可能活著的英軍,但可惜他翻動的都是屍體。他終於放棄,無力地坐倒,把手裡的步槍遠遠的扔開。他撿了一塊木頭咬在嘴裡,抽出平時用來刮鬍子的小刀,劃開右肩一處已結成烏黑血痂的衣服,然後割開自己的皮肉,挖出一顆鉛彈,取下口中木塊,他大口大口喘著氣,任由右肩那剛割開的創口溢著血。過了半晌,他才用牙齒和左手把創口包紮起來。這一槍卻是胡仁打的,如果是秦劍,用的是前端壓出小坑入體翻滾的長條形子彈,就不用尋思中了槍還能活的了。
用小刀狠狠地颳著大鬍子,當鬍子刮完,刀鋒把下巴劃得鮮血淋漓,赫茲持了這把柄上早已脫漆的小刀看著,眼眶裡卻便又紅了起來,想起兒時玩伴奧拉夫為了湊錢和自己去買這把刀,兩人捱了幾星期不吃早餐的情景,心中不由鬱積至極,大吼一聲,硬生生用大拇指按斷了小刀,人也昏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赫茲只覺得臉上有溼潤的感覺,睜開眼只見天還沒有亮,舔他的卻是在樹林彼端鬆了韁繩的戰馬,久不見主人,就穿越了還在焚燒的樹林來尋主了。掙扎著起來,仔細辨認地上的馬蹄印,他爬上馬鞍,絕塵而去。
又過了一會,打著火把列著行軍隊形的三百名英國陸軍士兵,走過了這個地方,良好的軍事素養,使得佇列中就算有人張望了幾眼那著火的樹林,也沒有人停下去檢視地上的屍體,查爾斯准尉,噢,不,應該是查爾斯中尉只是催促士兵們再快些,他心中以為,詹姆斯中尉應該已俘獲了那個見鬼的州長回去領功了,自己須得趕快些,別讓那些叛軍跑了。
胡仁、秦劍一行人,夜色中已回到了宿營地,八十英里,連替換戰馬都不用,胡仁在馬上一見蘇京,強在嘴邊擠出發澀的一絲笑容,說了一句:“快拔營!”就一個倒栽蔥從馬摔了下去。陳甦鴻攙起胡仁,得意地衝蘇京吹了一聲口哨,招呼秦劍到身邊,仔細問起這一次行動的過程,別說約翰遜的遺體沒望一眼,連那還會喘氣的帕根,陳甦鴻也壓根沒搭理。
這讓在邊上的一連一排計程車兵,臉色很是難看,蘇京苦笑了一下,自己動手把帕根從馬上解下來,那些士兵臉上才緩和了些,剛把布層塞在帕根口中,剜出大腿上的鉛彈,帕根便被痛醒過來,幾個士兵死命把他按住,陳甦鴻走過來,一掌砍在帕根頸動脈處,立馬又昏了過去,蘇京連忙對士兵說:“按住他,別動,弄昏他是好事,不然會活活痛死過去!”
但剛剛包紮好,陳甦鴻又催著趕路,蘇京怒道:“起碼埋了約翰遜中士!”
“不行!一刻鐘也不能再耽擱!你和秦劍帶師父還有帕根先走,我帶其他人清除痕跡!”
跟蹤馬蹄的赫茲,在天最漆黑、最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