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他們,於是開始有人大叫起來,四方八面不知通到哪的過道,開始傳來腳步聲,何傳文對兩名隊員說:“牆擋路了。”
這時張斌吹動了急促的哨子,他是通知何傳文趕快撤離,何傳文吹了三個二長一短:撤,我斷後。
他用力擲出從那獄卒手中抽出的長槍,把舉著火把奔來兩個獄卒串了個透心涼,然後頭也不回地對兩個隊員說:“快點,弄完了你們先走。”
在幹掉第四個聞訊而來的敵人之後,何傳文開始掛彩了,他的左臂被對方咬了一口,從那清軍的號衣來分辨,大約是所謂的新軍士兵,但他咬何傳文一口的代價,是何傳文給了他開膛破肚的一刀。
兩名隊員收起工兵鏟,把幾小塊明膠炸藥塞進洞裡,大叫道:“後退!”導火索很快就燃到盡頭,被何傳文一個過肩摔拋過來的清軍,在半空中被迸爆的磚頭轟得面目全非,如同爛泥一樣摔在地上。
何傳文一躍從破洞中穿了過去,身後隊員奮力把工兵鏟甩出去,正中一個清軍頭臉,便也跟著躍進,何傳文在奔跑中大叫:“你們先撤!”兩個隊員成戰術隊形跟在他身側,一句話也沒有說。身後的新軍清兵,儘管也有死戰之心跟著躍進,但沒有經過障礙穿越練習的他們,那齊腰高的殘磚斷壁頓時代他們淨了身。
穿了兩面牆以後,還有二十步,二十步,榮一連身經百戰的軍人,絕對不會連簡單的距離步數都出錯。臥底說了,按勾股論,直線距離應是三百七十一步,現在最多隻有二十步,十步,何傳文停了下來,其他兩個隊員也停了下來,他們臉上都寫滿了沮喪,因為十步外七間牢房全是空的。是臥底叛變了?還是臥底暴露了?
何傳文眼神一轉,趴在地上聽了一會,起身對那個身上還帶著工兵鏟的隊員說:“地面擋路了!快點!”說罷對另一個隊員道:“你負責掩護他。”話聲未落,抬手扣響了短火槍的扳機,一個清軍立時倒地,何傳文把槍扔給那名掩護的隊員,抽出另一把火槍,等著清軍從那面炸開的牆洞冒頭。這時身後隊員叫道:“這裡有塊磚自己掉了!”
“問知不知牛大春同志在哪裡!臥倒!”何傳文話沒說完,已見前面的破牆洞伸出幾根烏黑的槍口,一陣炒豆般的聲音響起,破牆洞那裡瀰漫出黑火藥發射後的煙霧,何傳文從腰間彈袋裡掏出手榴彈,快速擰開後蓋捅破蠟紙,一扯拉環往那十來步遠的牆洞就投了進去。
一聲轟隆巨響,因在這乍長牢道間,那聲響愈是響人,何傳文過了半晌,才聽到那破牆洞後傳來清軍鬼哭狼嚎的聲音,這時那隊員道:“他說他就是牛大春同志!”何傳文邊給發射過的手槍裝彈藥,邊爬到那磚縫邊道:“代校長問話:當初收你為徒前,給了你多少銀子安家?”
下面傳來一陣大笑,便聽扯著嗓子吼道:“雞巴的銀子!就兩張餅和一塊肉乾!”
“我們要炸這裡了,你可能會受傷,要不要炸?或者下次再救你?”何傳文一聽問題對上,已確定無疑。下面大牛怒喊道:“他奶奶的說個屁!炸!炸死算球!”
“執行!”何傳文邊對隊員說,邊給了那邊探頭的清軍一槍,雖沒打中,也嚇得他閃了回去,半天不敢再抬頭,這時那兩名隊員已輪番揮鏟把炸點挖好,埋好一塊塊指頭寬的明膠炸藥,一個隊員突然驚叫:“小心!”一把將何傳文撲倒在地,另一名隊員端弩就射,過道另一端一個清軍捂著咽喉倒了下去。
何傳文爬了起來,只見那名救他的戰友右肩背紮了一根長箭,何傳文拔刀就把那體外的箭桿削了,那隊員痛得直哆嗦,但終究是老兵,咬咬牙就爬了起來。何傳文作了個手勢,取出兩枚手榴彈都擰開取出拉環,往剛才射擊隊冷箭的拐角扔了一顆,往那破牆洞也扔了一顆馬上臥倒。兩聲巨響幾乎同時響起,那兩名隊員點了導火索往何傳文肩上一拍, 三人衝那牆洞衝了過去,躍進牆洞就是六槍齊發,這時那牆洞裡被扔了兩顆手榴彈,又這麼一輪槍響,哪還有站著的人?
須知榮一連這次行動,何傳文這路是主攻,還有七八路佯攻在牽制著,清軍一時在這大雨滂沱泥濘四濺的黑夜,又哪有這麼多人手馬上圍捕?此時何傳文聽覺方始恢復,卻聽那剛才射暗箭的方向,不停有人嚎哭:“怎麼炸我們啊,這裡才三個清廷的鷹犬,你們炸死了十幾個白蓮教的兄弟啊!”這時那導火索已到盡頭,儘管不算標準的定向爆破,但也只有少量磚石落進牢裡。
何傳文他們三人衝了過去,鬚髮虯結的大牛已探起半邊身子,三人協力把他拉起,一個隊員用兩條鐵絲拔弄開大牛手腳上鐐銬,四人就要原路衝出,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