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就在將軍的警衛的押送下,走進了將軍在港口那簡陋的石頭房子。
“給他們鬆綁。”這是何傳文見到將軍以後,聽到的第一個命令。
“剛才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走進菜市場了。”將軍的語氣裡沒有一絲激動,她坐在桌子後面,帽子放在桌上,姣好的容貌和剃盡了頭髮的光頭,讓何傳文想起柳富春和李開錫告訴過他的傳聞,何傳文這時明白了炊事班長的顫抖,美杜莎,他記起來了。
這時將軍用眼神止住要開口的船長,她的臉上泛著微笑,但她的眼神透著冰冷的殺氣,她對船長笑著、但沒有一絲笑意地說:“小鬼,這樣不好。”
“是,屬下知錯!”平時在船上,大大咧咧比誰都散漫的船長張斌現在和一個新兵沒有什麼區別,何傳文一直以為船長無法完成敬禮的標準動作,但他現在發現,張斌的立正時乾脆利落的磕腳跟動作,敬禮時掌心向下的角度,都遠比何傳文自己標準太多,甚至可以列入佇列訓練的典範。
“上尉,告訴我怎麼一回事。”將軍對何傳文說,她的聲音並不大,但一種威嚴足以讓何傳文條件反射地立正,抬頭,收下頷,收緊臀部,雙手中指馬上摸索到褲縫線,然後才回答:“報告將軍,他剋扣我的伙食,我與之爭辯,他向我動手,所以我堅決還擊。回答完畢。”
“軍士長,他的話正確嗎?”將軍的眼光稱到炊事班長身上,這讓何傳文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炊事班長的情況,比何傳文更糟,他甚至結結巴巴了一會,才能回答:“報告,報告將軍,他是政治嫌疑犯”
“軍士長,很難相信你是從佛羅里達畢業的學生。”因為炊事班長軍服上的標誌,有海外服役的標識,所以將軍可以推斷他應該上過軍校,所以將軍打斷了炊事班長的話,如是說。
炊事班長打了個冷顫,馬上回答:“報告將軍,他說的一切屬實,報告完畢。”
將軍的眼光又移到何傳文身上,這莫明其妙地讓何傳文在大熱的天氣裡滲出了冷汗,將軍說:“上尉,你為什麼不槍殺他?”無故攻擊上級,在大明軍隊的條令,可以執行槍決。
何傳文因為沒有維護軍階的榮耀,被抽了三鞭,並被命令在太陽底下站軍姿反省。押送他的憲兵,因為執行任務不力,被記過一次。
船長張斌被抽了五鞭,罰薪水三個月,兩年內無晉升機會,解除職務,跟招娣的船隊一起回瓊州府,聽候駐瓊州的大明海軍幹部處處理。
炊事班長馬上被槍決。
儘管背上的鞭笞傷痕,被汗水淌過痛得何傳文發抖,但他站在烈日下,心情卻無比舒暢。因為這是法治,將軍沒有因為船長是她的舊下屬,就例外處置;也沒有因為何處文的弱勢,就同情他。而是一一按條令執行。
日落的時候,參謀告訴何傳文,將軍已經翻閱了他的卷宗,並給出了處理意見:此為大明陸軍第一軍政治部責職,沒有任何理由移交總政治部處理。
第一軍?何傳文有點不明白,參謀笑著對他說,到了潮州府,就明白了。
張斌收拾了衣物,提著兩個大包,在招娣的艦隊上,和何傳文住進了同一個艙室。
何傳文在漫長的旅途中,又開始聽張斌不停地和他講述,佛羅里達那漢人的天堂,還有招娣將軍的血腥往事。但最讓他開心的,還是某一天,在甲板上遇見將軍,將軍對他說的話,。將軍說:“你的意見很中肯。我這次來,就帶來了總政治部就這個問題,對於在故國開展政治工作的新指示。放心吧,漢群的方針決不會是愚民政策或是盲目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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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招娣到達潮州府師部之後,王國棟接過命令,苦笑道:“這下可好,你來了我就要走了。”
招娣把帽子掛在衣架上,笑道:“你這麼說,就太弱智了。按照目前的局勢,校長身邊必須有一支機動部隊,而你就是不二人選。並且,我擔任軍政委,可能讓你在下面當師長嗎?”
王國棟輕手輕腳把門反鎖了,攔腰從身後環抱住招娣道:“我的政委,我的老婆大人,你別一見面就給我上政治課好不好?”他用胡茬子輕輕蹭著招娣的耳朵,招娣格格地笑了起來輕輕想把他推開道:“別這樣。”
王國棟就是不鬆手,笑道:“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怕啥?”
招娣嗔怒道:“誰說的?你當我是那些隨便的番婆子啊?我可要明媒正娶才過門的。你老實交代!有沒有偷吃?”
王國棟不情不願地放開招娣,親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