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看著四阿哥睡熟的樣子,這個人睡著了的時候,比白日裡冷峻老成的他,似乎要年輕了好些,那長長的睫毛好像都放鬆了,隨著呼吸一動一動的,好像都活躍起來了
她弄不明白,為什麼剛才突然冒出那樣的念頭,就會想要把一生託付給這個男人?說實話,他沒有蕭劍哥那般的魁梧、武功高強,以及隨之帶給人的安全感,雖然說他也細緻體貼,但他是有妻子的。別的不說,他這睡著的可愛樣子,不知還有幾個女人看過想不明白啊,自己為什麼就喜歡他了呢?甚至想到要嫁給他了呢?就是因為喜歡這種有他一直在身邊守候的感覺嗎?
守候如果換了別人似乎也不行
這個時候,錢微微的腦海裡又隱隱地、幾乎是流星般地閃過了那個名字:小禛。她又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很驚異!小禛?也許這就是住在我心裡的人?難道這是註定的?
不知道
可是,這種在靜夜裡守候一個人,和被這個人默默地守候的時候,真的很幸福,即使是在這樣無聲的夜裡,也叫人覺得暖暖的。
四阿哥睡得很香,想是累極了,不然他平日裡是睡得很輕的那種人。確實,前夜裡又喝多了,而且又激動,於是沒有休息好;今兒白天裡又實在是忙乎的緊,還匆匆去了永和宮一趟,幸好德妃只是感了風寒,沒有什麼大病;剛才又秉燭抄了奏章,算來也該覺得睡意深濃了。
四阿哥本不是貪睡的人,但這一個盹兒甚長甚沉,醒來時便已是天明。四阿哥絲毫沒有發現該醒了,大概是疲倦打亂了生物鐘。還是全靠了雙兒記得早朝的時間,所以估摸著時辰,大著膽子把他叫醒了,才沒有誤了早朝。
醒來的時候,四阿哥低頭髮現了自己身上的薄被,誰給自己蓋上的?四阿哥便猜定是錢微微夜裡起來過,給自己悄悄蓋上了被子,怕自己著了涼。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叫自己到床上去睡的,所以這樣做已經是一片很深的心意了。
他看看錢微微,她現在又睡熟了,臉蛋兒粉紅粉紅的,氣色還不錯。
看著錢微微那種孩子一般的睡姿,蜷成嬰兒的那樣兒,四阿哥心裡又是一陣柔情。這丫頭似乎還沒有完全長大呢,不過現在看來,真的越來越溫柔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調皮了,呵呵。
也不知她好起來沒有?昨夜倒是睡得安穩,就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頭暈抑或是暈倒?
因為掛記著這屋子,掛記著這屋子裡的人兒,散了朝以後,四阿哥便又匆匆來到錢微微的住處。
不過錢微微並不在屋子裡,雙兒也不在。
去哪兒了?或是出什麼事兒了?
可是,那屋子裡的一切都整整潔潔的,並不像有什麼事兒的樣子。她們到哪兒去了?四阿哥看到屋子的一切,知道她們不是匆匆離開的,但還是有些擔心,便問了幾個在一邊幹活兒的下人,下人說好像看見格格往廚房那邊去了。
廚房?她去廚房做什麼?
對!四阿哥想起來,在杭州的時候,錢微微好像是比較喜歡做飯菜的,那就很可能是她要做什麼想吃的,廚子不會做,便親自帶了雙兒去了廚房。
這樣想著,四阿哥便決定到廚房去看看。
還沒有到廚房,便聞到空氣中有一種甜香甜香的味道。遠遠地再一看,錢微微果然在灶臺邊低頭聚精會神地做什麼東西。呵呵,看來自己判斷沒錯,四阿哥便神色溫和地走了過去。
廚子看見四阿哥親臨廚房,心裡有些莫名:不知今天是怎麼搞的?這廚房平日也就是幾個辦事兒的下人出入,今兒先是格格來了,現在四爺也來了,真夠熱鬧的。他剛要行禮請安,四阿哥便輕輕搖了搖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廚子知道四阿哥是示意自己不要說話,便沒有出聲。心裡也拿不準他們今兒要怎麼樣,就退出去了。
能親自到廚房,看來是她已經恢復了。
四阿哥聞著空氣中的甜香,繼而聯想到曉風甜甜的笑,心中便漾滿了甜甜暖暖的感覺,真想過去抱住那個小丫頭。
但四阿哥比較冷靜,這時候還想到她上次切到手的事兒,於是又擔心如果真是這樣子,自己上前去抱住她,會冷不丁地嚇著她,難保會不會又傷了哪裡,所以便只是悄悄地站在一邊,等著錢微微發現自己。
他漸漸自我發現,自己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小丫頭忙來忙去的,似乎也挺好。
只是不知道這小丫頭飄過來飄過去,認真得頭都不抬一下,又炸面又熬糖的,是要做什麼。
可能是想吃什麼罷,真是個饞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