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鏢師看了她一眼:“我殺過人,你不害怕嗎?”
沉魚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終於歪著頭說:“我不害怕。”
她補充說:“我沒殺過人,但我殺過魚。”
“我殺過很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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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常軒的腿傷開始痊癒的時候,胡一江送他們一家朝往上京城的方向去了。隨行的有柯鏢師,柯鏢師打算回到鏢局辭了鏢師這份差事,他可能要來胡一江身邊幫忙。
臨走時,沉魚拼命地揮著手,大聲地喊著:“你們一定要回來啊!”她對著大家喊,但眼睛是看著柯鏢師的。
阿福看在眼裡,心裡卻是覺得想笑,看來沉魚是真得放下自己公爹了,也放下了胡一江。
回觀自己,此時常軒的腿傷雖然好了,但到底行動不便,阿福心裡明白,若要徹底好,怕是要修養很久了。但饒是如此,阿福心裡依然鬆了一口氣,其實人只要活著就好,她並不在乎常軒的腿能不能恢復到以前。
倒是常軒,曾經在某次夜裡問她:“阿福,若是我這腿好不了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阿福不說話。
常軒悶悶地睡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你該不會嫌我殘疾,就跟著別人去了吧?”
阿福聽到這個的時候,簡直是哭笑不得,恨不得抬手捶打他的胸膛。
一把年紀了,孩子都仨了,她一個半老徐娘能跟著誰跑了?
此時江水綠如藍,兩岸繁花紅若火,身邊嬌子愛女陪同,遠處友人已結成連理。
阿福唇邊帶著一抹笑,抬手向遠處嶽娘子胡一江等告別。
他們一家人要離開了,這裡的事情繼續留給胡大哥吧,至於那個砍了常軒的壞人,相信胡大哥定然是不會放過的。
阿福站在船頭,望著胡大哥和胡大嫂漸漸成為岸邊一抹影子,最後消融在蒼茫的江水中。
她牽起兒子的手,垂首進了船艙。
作者有話要說:暫定番外:
1。阿福見皇上
2。阿福和大少爺多年後再次見面的番外
3。阿福和腿腳不便的常軒的肉戲
4。常軒爹孃的番外
愛我就收藏我吧,收藏了我有肉肉吃啊:
番外之車震
半年後,狀元郎府。
阿福走出書房,外面的陽光正是明媚,明媚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緊閉雙眸,深吸了口氣,讓陽光照耀在自己臉上,讓清風拂去眼角的淚水。
逝者已去,故人的託付她已經完成。至於書房中那個雙手捧著血衣的男人心中作何感想,她已經不會去關心了。畢竟二少奶奶早已經去了,無論他是後悔也好,惋惜也好,震怒也罷,一切都挽回不了二少奶奶的命。
阿福沿著鵝卵石鋪就的花園小徑緩緩往外走去,一路上有下人知道她是當家主人的表嫂,不時有人彎腰見禮,她都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容。
一路走出狀元郎府,來到大門處,只見外面不但停著自己來時乘坐的馬車,另外還有一個暗藍色繡著金邊的篷子馬車。她抬步剛下臺階,就見那馬車簾子被掀開,常軒帶著清爽的笑容向自己打招呼。
阿福唇角原本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加重,唇角彎起來,斜看了常軒一眼,走上前道:“你不在家裡好生歇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常軒一聽這個,挑眉說:“我不過是腿受傷了,又不是殘疾,總不能天天窩在家裡啊。”
阿福往往府內,放低了聲音說:“你要去見表弟嗎?如今他正見客人呢。”
這個客人是誰,阿福知道,常軒自然也知道。
常軒搖了搖頭,拉過阿福的手說:“我才不是來找這小子,我是特意來接你的。”
阿福反手握住他的,感覺到他的手揹帶著涼意,不由得心疼地說:“我自己坐了馬車過來的,哪裡用你巴巴地出來接。”
自從常軒在江中受傷落水後,除了腿腳一直沒完全好起來外,還落下一個手腳冰涼的毛病。阿福每每在晚上的時候用自己的溫熱的身體給他暖著。最近這些日子,常軒已經好了許多,但今日這大白天的常軒的手背冰涼,這讓阿福擔心起來,她想著最近常軒是不是沒睡好?沒吃好?還是沒休息好?
常軒吩咐阿福之前帶來的丫鬟將那輛空馬車帶回去,然後拉了阿福鑽進馬車,進去後他將阿福抱在懷裡,用略帶了涼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