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頭頭兒在遠處稍稍抬起了頭,表情閃著疑惑,何時八皇子有了這樣好說話的時候?難不成今日天下大雨,就連八皇子都跟著不對勁兒嗎
我 遲疑了下,看他一副‘不等我上,誓不離開’的架勢,只得爬了上去。誰知,腳才一踩上,頓時一個個帶著水印混合著汙泥的印記落了下來,在乾淨的馬車內顯得有些突兀。“呃。。。。。。我看,還是就坐在靠外面吧!”
坐在車內最裡面榻上的八皇子身著一身黃色錦衣,高貴典雅的氣質,與這輛純金打造的馬車相得益彰,他瞟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書籍,從身側拿起了一條羊絨毯,扔給了我,“將靴子脫了,腳面擦擦坐上來!”霸氣的語氣中充滿著少許的關切。
我拿起那柔軟的毯子,摸了摸,應是價值不菲吧,若是我拿來擦腳,豈不是太浪費了?如此潔癖的他,還怎個用?猶豫了下,算了,不管他,既是如此說了,難道我還怕什麼,反正擁有家財萬貫的他,斷然不會在乎這一點咪的東西。
當即脫了靴子,扔到了車簾外,用手一摸,這白色的襪子亦是不舒服,索性一齊脫掉,順手拿起了羊絨毯就擦了著溼淋淋的腳面,車內還依然燒著爐子,暖洋洋的,我直接向裡面偎去,烘烤著自己全身潮溼的衣衫,脊背高八皇子僅有一尺的距離。
“八皇子怎會來這裡?”我禁不住問道,用手掀了掀窗簾,瞟了眼那逐漸縮小的天牢,外面計程車兵依然守衛在旁,好像一堵城牆,死死的圍住,“這些人是幹嘛的?”疑惑不解。
“凡兒當聽過‘百密無一漏,然終有一疏!’”他抽出我懷中的羊絨毯,開啟,直接向我的頭髮上壓去,“你想到了朝外的佈局,想到了朝內的用人,但為何沒有想到中間的奸人?”
我的心猛地一驚,扭頭看向他,“你說得可是‘臥底’?”
他淺笑了下,用手輕的撥開我的頭髮,頓時散瀉了下來,他隔著羊絨毯為我擦拭著頭髮,“凡兒還是太過於掉以輕心了,你以為這朝野之上,成就一個人就這樣簡單?”他搖了搖頭,“哪一個不是依附著勢力,像你如此勢單力薄,即使有個好計謀,怕也會背後有人使壞,看不得你好的!”
“可。。。。。。難道他們不怕帝都陷於水深火熱?”
八皇子摸了摸我的髮絲,稍稍乾燥了許多,將羊絨毯拿了下來,疊好,傾身壓了過來,蓋過我的裸露的腳面上,眼神不自主的多瞟了兩眼,怕是覺得太過於嬌嫩白皙,我順勢趕忙將腳縮回,盤腿而坐,羊絨毯壓在懷中,若是暖和。他牽動了下嘴角,狹長的雙眸微彎,“你以為所有人都會這樣的識大體嗎?帝都現下用的大臣不過是一君庸人,哪裡懂得朝政,亂說一氣,有熱鬧喜歡湊,有話題了喜歡摻一腳,遇見事情,能躲則躲,遇見強人,能避則避,遇見弱人,有欺則欺!”
我一聽,竟是禁不住笑了出來,“這樣的話出於一位皇子口中,甚是新奇,尤其還是您八皇子!”我收斂了笑容,“你是怕會有小心暗算,今夜將呂廣殺之?”戳穿了重點,看他但笑不語,我又是問道,“為何要如此幫我?之前不是講好了,要就此劃清界限,我會證明給你看,有這個實力一定能與你相匹敵!”
他俯視著我的面龐,伸出修長的手指試圖要滑過我的臉頰,我稍稍側了側頭,頓時他的手騰空,甚是尷尬,但他不怒,反而笑開,“本皇子不要輕而易舉的‘成功’,你的勢力還是太單薄了,今日上朝,你沒有看到那些大臣們要將你殺之的眼神嗎?我如此的受皇上重用,惹了一片的妒意。這樣長久下來,沒有半年,無需本皇子動手,恐怕你就會認輸,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會嗚呼!”
我臉色登時變得慘白,的確是我疏忽了,自己太過嶄露頭角,無非就是將自己送上斷頭臺,這終日踩在雲端之上,只怕很快就會狠狠的摔下,粉身碎骨。
“可八皇子若是一直這樣幫我,這勝負還有何意義可言?”我嘆了口氣。
他深呼吸了下,吹在我的額頭之上,“本皇子說過,只要凡兒能成為讓我心悅誠服的‘敵人’,我就算是輸了!”和緩的語氣,讓人聽著分外的舒適,“這次本皇子相出手,亦是有所目的!”
我向上瞟了一眼他,見他伸出了手掌,登時悄然大悟,“可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秘密?”
他輕點了下我的鼻頭,眼神帶著嘉賞,“若是呂大人不出,很快就會有人提議,從朝廷之上挖人,屆時,只怕所有人都會受檢!”他的身子向前挪了挪,從後面將我摟住,握住我的雙手,“即使本皇子權威再大,現下的立法仍是不能不遵!卑賤之身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