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罪你了嗎?”隋塵漸漸意識到,他必須主動開口說些什麼,不然她會一直裝聾作啞。
說什麼得罪,真是的。大叔是前輩啊,就算做了什麼齷齪不見得人的事,那也是在教育新人,是我應該感謝您的諄諄教誨才是”
“有什麼不爽就說出來,不準冷戰,不準叫我大叔,不準話裡藏刀。”比起他慣用的冷聲冷調,原來她的陰陽怪氣更有殺傷力。
“你到底有什麼資格總是不准我這樣、不准我那樣!”她本來真的沒有那麼不爽,可是一見到他那張看起來好象很無辜的臉,無名火就蹭蹭蹭地往上躥。
“我們不是正在傳緋聞麼?”
他在提醒她,他們之間有協議。盛誕聽明白後,愈發覺得咬牙切齒,她怎麼就會落魄到上了這條賊船,“你也說了是傳緋聞,又不是真的有什麼。隋塵前輩,勞駕您哪天有空的時候,替我跟那位杜小姐說一聲,我對您真沒那意思。”
“你見過言言了?”終於,他隱約有些明白她今晚的異常了。
“少裝傻,你們感情那麼好,難道會不知道她是IN甄選會的特邀評委嗎?我還想說你怎麼突然善心大發。居然送衣服給我還鼓勵我,我媽真沒說錯,天上不會掉餡餅,哪天要真掉了也一定是有毒的。那位杜小姐見到我的時候眼睛都快冒血了,至於麼?幸虧你不是什麼樂善好施的人,要是哪天想開了捐獻衣服給貧窮山區的孩子們,我勒個娘喂,她是不是打算衝過去把人集體活埋了?”
他好整以暇地歪過頭,看著她滔滔不絕的激動模樣。
她還真是氣得不輕啊,這麼一大串罵得真溜,都不帶喘的,像是恨不得一股腦把積壓在心裡的不爽全倒出來。
隋塵情不自禁地低笑出聲,順手掐了一下她氣得漲紅的臉頰,本想說些什麼,餘光無意間捕捉到一抹鬼祟的身影。
直覺本能地警惕起來,他褪去笑容,皺了皺眉,側身擋住盛誕,“有記者,去車上說。”
“可是還沒買單,我答應過戚玄請吃飯”盛誕還是很理智的,正事面前,私人恩怨可以暫且放一邊。
聞言,他瞟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瞪視。
盛誕總覺得那道眼神就像是在說——等下再跟你算賬。
他有什麼賬可以跟她算啊?應該是她有很多賬還沒跟他算清才對吧?
沒等她糾結明白,隋塵已經兀自走向水晶質地的櫃檯,她木訥地傻站著,直到瞧見他掏出銀行卡埋單,才意識到他是去替自己結賬。
——不可以再欠了他,不然以他那種陰晴不定的個性,說不定哪天突發奇想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這是第一時間在盛誕腦中迸出的想法,但顯然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回過神時,隋塵已經回到了她跟前,敏感地瞄了眼身後那位正在掏相機的記者,立刻拉著她尾隨餐廳工作人員朝後門走。
做賊似的穿廚房、走小巷、一路狂奔至停車場這種場面盛誕只在電視上見過。
她一直覺得這種場面也太誇張了,就算是明星談個戀愛也不必這樣吧?事實證明,一點都不誇張,即使沒有談戀愛,就連跟仇人吵架都那麼見不得人。
“跑跑不動了甩掉沒有啊”她大口喘著氣,撐住身旁停車場的柱子,問道。
迴盪在空曠停車場內的腳步聲已經給了她最佳答案。
意識到緊迫盯人的記者依舊沒有氣餒,她連片刻休息都不敢,立刻又跟著隋塵拔腿跑起來。
盛誕幾乎已經快沒有方向感了,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什麼都不用管,只管往前衝就對了。可就在衝得正興起時,一道拉力突然將她扯向一旁。
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重重地摔進了汽車後座。
“啊!”思維還沒跟上,她下意識地發出驚叫。
幸好她及時捂住自己的嘴。
盛誕有些惶恐地轉悠著黑溜溜的眼珠,餘光透過車子的擋風玻璃,捕捉到了不遠處的那名記者。
為了躲開對方的視線,隋塵用力將她壓下平躺在後座,隨即自己也跟著傾下身。
但也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又太匆忙,他沒有時間去考慮角度問題
她就這樣茫然地看著他的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直地朝著她的臉襲來最後四目近距離地相對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銼樣從他的瞳孔中反射出
X。0。X。0。 011
空氣就像是凝滯了般,盛誕傻乎乎地不停地眨著眼。
這是什麼情況?離得那麼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