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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門口來回踱步子,她得確定他沒事。

她知道找不到他總能等得到他,即便在他門口等上一夜,也比躺在床上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一夜無眠來得好過一些。

於是半個多小時後,古珂站在了陸偉齊的公寓門前。抱著僥倖的心理敲了敲門,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天不聞任何響動。她嘆口氣,背靠門旁的牆壁蹲坐下來,看一眼表,23點40分。

等待比想象中難熬。

她把頭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閉起眼睛好像能聽到鐘錶嘀嗒走過的聲音,一格一格地,一絲不苟。各式各樣的噪音在慢慢消失,外面的世界越來越安靜。初夜漸漸過渡到深夜的聲音,她能用耳朵感覺出來。

不時抬頭看一眼表,0點33分,1點25分,2點,2點52分

眼睛酸澀,膝蓋上的頭愈發沉重。把頭歪向電梯方向,那裡仍然沒有動靜。她把眼睛閉上,陷入昏睡之中,耳朵卻仍敏感地捕捉著各類細微的聲音,隨時準備醒來。

“叮”一聲,是電梯開啟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腦袋還枕在曲起的膝蓋上,一瞬之間腦中白茫茫一片,竟不知身在何處。過一會兒,意識漸漸歸攏,恍悟自己是在等待大齊。揉揉酸澀難忍的眼睛,她把頭抬起。身旁已站了一個人。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當古珂把頭抬起與之目光相碰時,他仍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你回來了。”她在地上打招呼,嘴角硬硬地牽起一抹笑。

他卻像終於回神似的,皺起眉頭:“你一直等我?”

古珂點頭,從地上起身,卻驀地感到腿腳一陣洶湧的麻痺感,後背狠狠抵住牆壁險險站穩,她躬身把兩手放在大腿上垂著頭,咬牙等待腿腳上又麻又痛的不適感遁去。

在此期間身旁的人靜靜的並無動作。她再度抬起頭時,發現他仍然以先前的姿勢望著自己,只是眼神迷濛還來了一絲不解的神色。

靠得比較近了,她才聞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嗯。”他稍稍點了點頭。

“還好嗎?”

他不答,把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裡摸索,這一邊沒有,又去摸另一邊。搗鼓一會兒掏出一串鑰匙,卻不開門,低下頭一把一把地研究那一串鑰匙。

來回翻了好幾遍,終於鄭重其事地挑出一把黑色鑰匙往鎖孔探去,卻一下子沒有對準,鑰匙尖端撞上鐵門發出刺耳的響聲,他懊惱地皺緊眉頭,又試著把鑰匙划過去,再劃回來,怎麼也找不到鎖孔。終於把手垂下,身體重重靠上鐵門。

“我來吧。”古珂伸出手去。

他像沒反應過來,盯住那隻伸來的手發了好一會兒愣,終於把鑰匙放上去。古珂順利開了門,把他讓進屋裡,他步伐有些不穩地往裡走去。關上門屋裡一片漆黑。古珂嘆氣,他是醉到什麼程度了連燈都不知道開啟,摸黑走路看得見麼?循著記憶在牆上找按鈕的時候果然聽到一聲響,他一定是撞上了什麼。

摸到按鈕開啟燈,屋內一下子亮起來。陸偉齊正推開擋在他身前的椅子,繼續走到櫥櫃前,拿起水壺往杯子倒滿水,端起來一口氣灌進喉嚨裡,接著又倒滿,再喝光。然後把杯子放下,雙手扶住水槽邊喘氣。

古珂走過去站在他身後,臉上疲憊不堪,強打起精神,“你覺得怎麼樣?”

“我沒事。”他背對著她。

“沒事沒事,沒事你喝什麼酒。”她氣惱,語氣急促。

他緩緩轉過身,抵靠著身後的水槽,扯起嘴角帶出不溫不火的笑意,“我有事才好嗎?”

黑漆漆的瞳仁裡看不到一絲光亮。對上那雙如同黑色漩渦的眼睛時,她本能地退開一步:“不是我不希望你有事。”

“什麼叫有事,什麼叫沒事?你說給我聽聽然後我再告訴你我有事還是沒事。”他慢悠悠地說。

“這”她被問得怔住,轉動已然遲鈍的腦子,字斟句酌:“你心裡有事不高興,或者覺得痛苦才去喝酒吧。要是沒事,心裡也沒有什麼不痛快,何何必喝醉呢”被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慢慢緊張起來,說話也不利索了,“喝酒傷身,尤其尤其是醉酒,你還受了傷。”他臉上的青紫仍然扎眼,她眯了眯眼睛,“如果心裡真的有什麼想不開,或許可以跟我說說,說出來就會好一些的。”

“原來是這樣。”他微微點頭,“我是有事,跟你說說也沒關係。”他離開水槽朝她走去。

在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住,他伸手撥開拂在她臉上的碎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