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王的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竟然是不管不顧就磕起頭來。
“砰砰”的聲音沉悶而響亮,不一會兒以芙夫人的額頭上就紅腫不堪。
若非觀景臺上面還鋪墊著毛毯,恐怕此刻她的額頭已經皮開肉綻了。
“王爺,求求您,放過傾兒吧。她年紀尚小,一時衝動才衝撞了未來的長樂王妃,求求您饒了她,饒了您未來的小姨啊!”以芙夫人痛哭流涕,平素的端莊婉約哪裡還看的見分毫?
光是看到這一幕,大夥兒便知道這個夜傾心就是以芙夫人心尖尖上的肉。
剛才夜闌心的命差點保不住的時候,右相兩夫妻都沒有這般。而現在,長樂王說要殺夜傾心的時候,她卻像是比要殺了自己還痛苦。
一時間,眾人不免朝著夜闌心投去了憐憫的目光:難怪夜闌心非要脫離夜家,就這樣的家庭,如何叫她待的下去?
而眾人卻不知道,以芙夫人的那一句“未來小姨”讓長樂王原本散漫的臉上微微一凝。
以前他是一個人,所以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用考慮後果,更加不需要考慮什麼人情世故。
可現在,他有了夜闌心,他就必須要保護她。
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他再也不會允許有什麼流言傷害到身邊的人兒。
即便是自己看不上那什麼狗屁名聲,但他會不遺餘力的保護好夜闌心的名聲。
就憑著右相兩夫妻的表現,他就能猜到以往夜闌心在夜家到底過的什麼日子。那種日子,永遠都不會再發生。
以芙夫人何其聰慧,她見長樂王神色一凝,當下腦中便飛快的轉了起來:這個長樂王在乎夜闌心的名聲!
一瞬間的思量之後,以芙夫人更是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著夜闌心那邊走了過去。
她怯怯地走到了夜闌心的面前,哭的梨花帶淚,“闌兒,我知道長樂王疼愛你,你有這麼一個未婚夫是你的福氣。但傾兒怎麼也是你嫡親的妹妹,就算平素有什麼誤會,你這個做姐姐的多擔待。我知道你平日裡受了委屈,但是傾兒年少無知,你就放過她一回吧。”
這一席話,讓原本就對夜家涼了心的夜闌心氣的差點沒笑出聲來。
以前她倒沒發現自己這位柔若無骨,細柳扶風的母親竟有如此顛倒黑白的本事。
本來是夜傾心一個勁兒的找自己的茬,甚至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被她這麼短短的幾句話便給曲解成了“平時自己在夜傾心那裡吃了癟,便要藉著長樂王的恩寵藉機報復,還要至自己的妹妹於死地”。
夜闌心冷冷的望著以芙夫人,那幽深似海的目光幾乎要穿過她的身體,看到她心底去。
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所謂虎毒不食子,她夜傾心是她的女兒,那自己就不是嗎?
夜闌心冷眼看著哭的傷心的以芙夫人,冷冷的開口道,“要夜傾心命的不是我,你求錯人了。”
以芙夫人一怔,沒料到夜闌心居然如此冷血無情。
她的一張臉也微微沉了下去,只是在夜闌心話音剛落下的時候,她便清晰的感覺到了身邊長樂王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心中暗暗一驚:她的確是沒有料到才歸來不過月餘的長樂王竟然對夜闌心如此的唯命是從,夜闌心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不過心念如此一轉,以芙夫人更是確定要從夜闌心這邊著手。
她雙眸一沉,又落下淚來。
只見她緩緩地走到了夜闌心的面前,像是狠狠的下了什麼決心似的。
抬起眸子的時候,那裡面有祈求和悲傷,但那一閃而過的一抹算計卻沒能逃過夜闌心的眸子,“闌兒,我是你的母親,就當我求求你,放過傾兒吧。”
夜闌心眸光一閃,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在你求我放過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剛才我差點沒命,誰又替我求過情呢?”
以芙夫人眸色一暗,裡面飛快的閃過一抹惡毒。
如今的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彷彿隨時都要暈過去一般,搖搖晃晃的幾乎要站不穩。好不容易撫平了胸口的氣息,以芙夫人紅著眼眶道,“是不是要我這個做母親的跪在你面前,你才肯放過你親妹妹?”
以芙夫人將“親妹妹”三個字咬的重重的,好像生怕夜闌心聽不見。
可是夜闌心面上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竟然絲毫沒有起伏。那無所謂的神態好像在說,你要跪那便跪,與我又有何關係?
此刻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