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狂,項明洲是絕對不會說假話騙他的,這一點兒不知為何項明侯深信不疑。
看著高臺旁那一件件寶物,他的雙手有些激動得發抖,好容易穩穩心神,將一會兒要說的話和擺放的位置又在心中默默回想一邊,才慢慢地向殿堂中央的高臺上走去。
藍流楓仍是一身紅衣,就站在那裡看著,忽然說道:“明侯,這下你可是稱心如意了,只不知何時才輪到我心滿意足?”聲音很低,但是在這靜靜的大殿中卻是格外的刺耳,尤其是對於項明侯來說。
他回頭看了藍流楓一眼,說道:“今天是個大日子,現在,你的嘴巴最好先閉上。”可能今天太過高興,項明侯說得這幾句話是輕之又輕,藍流楓呵呵一笑,也不再出聲,只是用那讓人難受的眼神盯著項明侯,不知道腦子裡又想到些什麼。
項明侯已經開始擺放寶物了,十二樣物件按照天干地支分別擺放,每一樣都是小心翼翼,放完之後還在那裡喃喃幾句,不知道念什麼咒語。等他放完之時,龍潭的地面忽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藍流楓驚訝地看看項明侯,忽然顫聲說道:“明侯,難道難道是真的麼?”
項明侯也有些奇怪,因為他的最後一道手續還沒有辦完,那就是還有一段話要念出,也有些不明白為何會震動,不過,有可能是徵兆吧。這樣一想,項明侯更加的高興起來,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話念完,那個神聖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
就在這時,龍潭的門忽然開了,有幾個人直直地闖了進來。赫然竟是項清秋和鳳棲,後面還有應該已經不能動的項明洲他們。怎麼,怎麼會這樣?
“藍流楓,你去擋一下,以後你想怎樣便怎樣。”怎麼能讓這幾人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將事情擾亂,項明侯急急說了一聲,趕快又開始念起咒語來。
只是這邊藍流楓還沒有動身,已經有人飄到了它的面前,新仇舊恨,一起浮現,項清秋雙掌疾出,用盡了全身力氣,狠狠地擊在了藍流楓身上,藍流楓一下子倒在地上,狂吐了幾口鮮血。
“明侯,我我我們還是先走吧!”藍流楓看看項明侯,說話已經不穩。
走?怎麼可能?對這藍流楓,項明侯不過是一直忍耐利用罷了,在這關鍵時刻,還是龍神比較重要,他有些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語調平平。“要走,你就先走吧。說實話,龍神出來的第一刻,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想被它看到和你在一起。”
聽到這話,藍流楓身體一震,掙扎著抬頭,用那依舊猥瑣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項明侯,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早就料到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跟我在一起,所以你的體內已經下了纏綿蠱毒,和我體內的正是一對,只怕我一離去,你也不得不跟著。”
這一下子鉅變,不要說剛剛趕到這裡的眾人沒有想到,估計就是項明侯自己,也是吃了大大的一驚,引出龍珠的儀式尚未完成,怎能如此,如此莫名的離去。“你你”他用手顫抖地指著藍流楓,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藍宮明侯,明華照人,朝思暮盼,我怎麼捨得一人離去。什麼龍脈?什麼龍珠,哼!只有你永遠跟著我,才合我意。”藍流楓在那裡低低笑著,直到最後一絲氣息嚥下,都沒有再看項明侯一眼,只是臉上的神情卻滿足無比,彷彿做了天下最得意的事情。
項明侯此時腹中疼痛,想是蠱毒已經發作,全身似乎都開始變得沒有什麼力氣,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還有幾句話就要完成,偏偏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唇喉嚨乾澀,心有縱有千般不甘也是惘然。他有些費力地抬起頭,慢慢將周遭環視了一圈,一個個地望過去,項明洲、白盈秀、項明城、項明泱、項明楚,還有項清秋、鳳棲,這些人面孔都是那樣的熟悉,此刻卻離地如此之遠。
龍脈、龍珠,究竟是為了何事才會走到了這般光景?隱約間年少時的經歷彷彿車輪般從項明侯眼前晃過:眾人環繞、相親相愛的日子似乎仍在腦海,那時也是無憂無慮的少年,只是只是後來卻是,對了,那次是不想學武偷遛出門,卻被自稱正派的人群毆,接著雖被人救起,卻是卻是
如今這一幕幕從頭來看,原來這半生怨恨辛酸,卻不過是因這藍流楓一人引起,而且說到底居然還是自己招至,根本半分怨不得別人。項明侯想說些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慢慢轉過頭來,仰面朝上,呆呆地看著頂上華麗的水晶,一雙眼睛終是慢慢閉上,頭向一邊偏去。
眾人看看那面目平靜的項明侯,心中卻是滋味難言,怎麼也沒想到會突然轉變成如此,完全超乎想象,簡直不能相信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