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們的死難道不是值得的麼?
於是,在臺下安插好的探子大聲的附庸鼓動下,人民妥協了。緊接著,一聲呼喊換來了無數聲的呼喊,一句口號換來了無數句的口號。人絕望的哭喊和家畜痛苦的嘶鳴也被歡呼和口號淹沒。
那一天,數千孕婦和家禽被開膛破肚,那一天,英武的王再次當成聖人被捧上了天。
城中正在飲酒的王打了個哈欠,君王一直未變。
謊言一直未變,正因為這個謊言,廣場之上變成了血腥的煉獄。家畜和人的血混合在了一起都是紅色,成了形的胎兒來不及呼喊。血腥刺鼻有的人開始嘔吐,而有的人卻已經被熱血衝迷了眼。
喬子目望著這一切一言不語,可之後的尷尬,卻讓他手足無措。
因為殺了這麼多的孕婦家畜,可是它們的胎衣之中藏的都是尋常之胎,除了有的是雙胞胎雙黃蛋外竟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怎麼可能?
手裡沾滿鮮血的人開始交頭接耳,而喬子目的心中卻已然明鏡。
這些人,這些家畜,都殺錯了。
但錯殺不能說,況且百姓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如若不然
“一定是懷有妖胎者跑了!!”喬子目在臺上大聲的喊道:“這個妖怪太過狡猾,一定是跑了!大家快想想,你們的鄰居中有誰家還有懷子的家畜未交或者懷孕的人!快,這是為了我們全城人的性命啊!!”
百姓們開始交頭接耳,而有的官員則低下了頭,沒身份地位的已經都被宰了,能留下的產婦,都是皇親國戚殺不得的。
也不能說殺不得,起碼皇親國戚家的豬羊都送了出來,喬子目自然知道這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讓步了。
喬子目見臺下始終沒人言語,終於坐不住了,他心一狠大聲喊道:“如果有人舉報,吾王賞金百兩,並賜爵位一生富貴!”
臺下的甄有義坐不住了。
方才他就已經在廣場看熱鬧了,因為今晨之變,雞飛狗跳的哪還有生意做?其實王城內很多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畢竟他們家有沒孕婦,保不齊他們家明年都不會有不是麼?
甄有義在剛才就想起了烏蘭,但他並沒有說,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烏蘭家確實對他有恩,他能有今天,可以說全是仰仗她家。
方才說人心肉長就會有慚愧,這是對的,甄有義心想我絕對不會幹那忘恩負義之事,孃的我真是太心善了。
但那是剛才。
就在喬子目做出了官錢許諾後,甄有義心中這才真的動搖了,他心裡想到:孃的我心確實太善了,百兩黃金那得賣多少年奴隸才能換來?還有那官爵之位,這是拼幾輩子都拼不來的啊!
眼下這麼容易就有了?不行不行,想想姬裁縫他對我多好,我怎麼能這麼害他女兒?可姬裁縫長什麼樣來著?算了記不起來了。他已經死了,對,他是他女兒給氣死的。
對,我這麼做是為他報仇!對一定是這樣,我是講義氣的!
似乎人做什麼事都要有個藉口,甄有義小眼睛不停的轉著,彷彿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而就在這時,他被身旁一聲叫喊震醒,那大嬸滿眼金光的叫道:“喬大人!我知道有個懷了野種的女人沒在這兒!她是裁縫店的女兒叫姬烏蘭!!”
被人搶先了?!甄有義心中猛地一沉,而喬子目見了救命稻草後慌忙詢問烏蘭的下落,但是那婦女卻也不知。
甄有義見機會還未走遠,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道義恩情,慌忙舉起了雙手沙啞著嗓子喊道:“大人!我在她家住過,我知道她往哪走了!!”
他的叫喊之聲十分激動,以至於再次驚飛了那隻在啄食血肉的烏鴉。那隻烏鴉煽動翅膀騰空而起,從甄有義的頭上略過,然後飛出了皇城,北山懸崖邊的樹上有它的巢穴,它飛回了巢,而烏蘭就站在樹下。
她本是即將臨盆之人,所以上山的路走得異常艱難,這會兒好容易才走到了半山腰的懸崖邊,她扶著那棵樹喘著粗氣,身邊的大白狗忽然朝著皇城的方向叫嚷了起來。
烏蘭轉頭望去,只見城中經冒出了滾滾的黑煙,她雖然不知那時城裡焚燒屍體所致,但卻也明白這事的不尋常。
見此情景,烏蘭哪裡還敢拖延?於是想盡快前往山頂老廟。可哪料到她剛一轉身,忽然腹中一陣劇痛傳來,疼得她蹲在了地上。
她掙扎著坐起了身,想來是因為她懷胎十月今早又費力爬山所致,要說在這冰封的荒山之上誕下胎兒無疑是自殺之舉,但烏蘭卻並未悲傷,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