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也湊巧,今日李紙鳶奉旨進宮準備在王宴上歌舞助興,下午的時候下人們都在準備,而她化好了妝後卻在窗邊發呆,她所在的‘白鷺殿’是王城內的一處偏殿,後面便是皇家林苑,風景別緻秀麗,但因為當日雲龍法會,大家都在忙,所以這處林苑內只有鳥兒啼鳴歌唱,倒也十分冷清。
紙鳶思念世生,擔心這個救過自己三次的人會出什麼意外,而她當時有力使不上,只好默默在窗邊祈禱。而就在這時,忽然發現了一個身影走到了池塘邊,這人李紙鳶有印象,知道他是六僧之一的法嚴。、
雖然六僧都是護國法師平日裡可隨意進出皇宮,但今天這個日子,他沒事來這林苑之中要做什麼?
於是她仔細觀瞧,但見那法嚴和尚在池塘邊上晃悠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一口大水缸旁邊,他兩掌合十,望著那大水缸低頭唸咒,過了一會了,只見他抬起了頭,往自己手上吐了口吐沫,然後擊打了一下水缸,那大水缸登時變成了一個高大的黑和尚。
雲龍寺僧人精通幻術法門,原來那個‘摩尼伽’卻是個大水缸所化。
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劉伯倫望著殿內的大水缸心有餘悸:方才兵出險招,幸好那女人說的是真的,如若不然的話,他還真就成了鬥米觀的罪人了。
也難怪這和尚能喝那麼多的酒了,照這樣下去估計他再喝個十幾壇都沒事,雖然酒缸也有量,倒多了也會溢位來,可即便如此要贏劉伯倫也是綽綽有餘,畢竟劉伯倫人身肉長,那麼多酒不醉死也撐死了。
要說他挺生氣的,畢竟說好了斗酒比拼,可這些和尚卻用口大水缸來同他比試,這不扯呢麼?誰能比水缸還能裝啊?
不過他沒表現出來,要說他可是個圓滑的人,知道如果鬧翻了的話對他們來講實屬不易,於是他便轉頭望了望行顛師傅。
行顛師傅畢竟是老油子,只見他站起身來拍手讚道:“雲龍寶剎幻術當真登峰造極,諸位高僧定是想以此法為陛下助興,伯倫,還不謝過幾位高僧的指導?”
原來是這樣的啊,殿內的百官恍然大悟,心道原來這是幾位國師準備的驚喜,不過方才那幻術當真開眼,水缸居然能變成人形,此等神蹟實屬罕見,看來國師果真活佛轉世也。
而那六個僧人則吃了個啞巴虧,方才的勝負他們兩邊的人全都心知肚明,要說那法嚴和尚本想著用幻術讓鬥米觀出醜,可不想那劉伯倫居然看穿了他的幻術,陰謀暴露卻不被說破,但當劉伯倫作揖謝他的時候,行顛道長朝著他冷笑了一下,饒是他臉皮再厚,此時臉上也有些發燒。
行顛道長的意思再明瞭不過,正所謂事不可做盡話不可說盡,如今他們在這皇宮之內,擺明了是想給他們留點面子找個臺階下,按理說他們順著臺階下了也就好了,反正沒人看出來,面子是給足了,但是哪知道這幾個和尚卻還是不甘心。
這可能就是人體內的猴姓發作了罷。
那南國君主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便拍手笑道:“好,我南國法師果然妙法通神,著實精彩讓人大開眼界,鬥米觀的小師傅也是貨真價實好酒量,全都有賞。”
說話間他擺了擺手,臺下太監搬出賞賜,南國富足,所賞之物也都不是凡品,賜給六僧的乃是六件八寶袈裟,而賞賜給鬥米觀三人的,也是碧玉拂塵。眾人謝了賞後,劉伯倫同君主請求要出殿如廁,沒辦法,誰讓他喝了那麼多呢?
那南國君主瞧他有趣,便點頭同意,在劉伯倫出殿之後,十個侍衛吃力的抬起了那大缸,收拾妥當之後,只見那法嚴又站了起來,他對著那君主說道:“陛下,方才雖是遊戲,但沒能分出勝負也不得盡興,不如再比一場以助酒興。”
還比?這和尚可真執著,已經偷偷睡了一覺的李寒山心中想道:都快把我們家酒鬼給喝吐了,還助什麼酒興?這幾個和尚這麼執著,想來他們的方丈遊方大師可知道麼?
此時晚宴已經進行過半,而見到方才雙方斗酒時,一個酒量超群一個幻術奇妙,當真有趣,所以他也沒有看夠,於是便點頭說道:“好呀,既然國師有雅興,不如再出個題目給大家開眼。”
“貧僧不敢。”只見那法嚴和尚看著行顛道長,然後說道:“不過既然陛下允許,我等自當為我主盡力,行顛道長,你意下如何?”
行顛道長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既然大師還想繼續,我輩只好奉陪了。”
殿內的官員方才見識了那麼精彩的斗酒,此時見雙方還要繼續,全都十分期待,就差當著皇上的面叫好了。而別看當時行顛道長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