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生看著小白努力認真的樣子,心中有些愧疚,雖然她不說,但世生也能明白她這麼做,完全是想能幫到大家。
她和世生一樣,是一個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的人,自從師兄弟們見到她後都對她禮待有加。所以她更不想當幾人的累贅,哪怕只能幫他們一點點忙,她也要用全力去做,不想出一絲的遺漏。
世生心裡明白,如果這時自己不讓她去做這些的話,她會更加彷徨,所以世生便同她一起幹活,並陪她說笑。
那應該無關情愛,而事實上,當時的世生還從未涉及過情愛一次,因為在他過往的生活中,除了要填報肚子就是想找她的父親。
他只是覺得和小白在一起很開心,她說的他懂,他說的她也懂,這就夠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城中早已開始張燈結綵,這種節日的氣氛在亂世之中出奇的罕見。直到三天後,那盛大的廟會慶典這才到了。
當天清晨,城中就熱鬧非凡,提前趕到的各路雜耍戲法班子已經搭好了臺子,客商們的小孩子應該是最高興的了,他們結伴穿行在人群裡發出嬉笑之聲。
等到太陽昇起,城中開始燃放鞭炮,鞭炮聲聲好像過年似的熱鬧。五人準備完畢然後出門看閒逛,當時世生拉著小白跑在最前邊,頭一次融入這麼熱鬧的環境,小白好奇的就好像個孩子。世生買了幾個糖稀人制成的小人兒分給大家,劉伯倫提著酒葫蘆一邊說笑一邊喝,李寒山叼著糖人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陳圖南此時也面露微笑看著四周。
世生想起了鴨子頭老道對他說的話,他對世生說要珍惜青春,莫要辜負了好時光。
此時世生才剛剛明白這話的意思,他說的好時光,便是現在吧。
如果每天都能這般的開心,那該有多好?
但亂世中的愉悅,真的能夠永久麼?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忽然陳圖南沉聲的說道:“來了,咱們也準備吧。”
順著他的目光,幾人望見了遠處開始有豪華的馬車朝著錢府的方向駛去,眾人心中明白,這是馬商錢的客人們到了。
而他們也要開始著手準備怎樣搞到請帖並混進去。
這個計劃是劉伯倫出的,他的法子簡單粗暴但有成效,是眾人到城外攔截一輛馬車,由世生定住那些客商,然後他們喬裝頂替他們入府。
雖然這個方法有些下作,有些不符合鬥米觀名門正宗的身份,反而倒有些像是山賊的行徑,但最後陳圖南也同意了,他明白:這特殊時期要用特殊辦法。
畢竟錢府中的妖氣實在詭異,如果不追查明白的話,萬一馬商錢老闆有什麼意外,這對鬥米觀的俗世發展也是不利。
正所謂天高皇帝遠,來不及通知鬥米觀,他們只能見機行事。於是乎,為了追查‘琉璃百寶屋’以及錢府妖氣的真相,幾個鬥米觀的弟子脫下了道袍出城蒙面扮演起了山賊。
經過小半天的等待,他們終於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上等來了兩輛馬車,馬車前方有保鏢護衛,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主。
就這個了。
世生和劉伯倫倒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但這臨要動手搶劫,世生卻發現陳圖南的臉還是有些紅了,他心中覺得有趣,看來這無敵的大師兄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於是他便和劉伯倫李寒山點了點頭,哈哈大笑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劉伯倫當時帶著個獨眼龍的眼罩,一張嘴,搶劫的黑話倒是門兒清:“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過衣服留下來!”
說話間世生已經放倒了那幾個保鏢,而車上的人全都愣住了,他們心裡也明白自己是遇見劫道的了,不過這幾個劫道的怎麼回事?怎麼光搶衣服這麼下作?
只見車上那個客商哆哆嗦嗦的說道:“好漢饒命,錢都給您,還請放我一家老小一條活路。”
“少廢話!”劉伯倫齜牙咧嘴的叫道:“誰要你的錢!衣服都給我脫了呃,那個小姐就不用脫了,有備用衣服就行。男的都給我脫了!”
那商人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就涼了,他萬念俱灰,心想著這次可真栽了,居然遇到了幾個有龍陽癖好的惡賊,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想道了此處,那客商哭喊著哀求:好漢棍下留人,小人自有體弱多病禁不起折騰啊。
遠處的小白沒聽懂這客商在喊什麼,而劉伯倫嫌他吵鬧,便讓世生拔了頭髮把他們一一定住。
之後他脫了這客商的衣服,果然從中找到了馬商錢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