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人踏境?”黑暗之中,那冥君的聲音出現了一絲波瀾,只聽它說道:“這事情確實有些蹊蹺,畢竟活人踏境只是傳說,自三皇五帝之時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出現崔判,我且問你,陽間太歲何時降世?”
那崔判在黑暗中下意識的翻了兩下手中書卷。隨後對冥君如實回答,而冥君聽了它的話後又沉思了一陣,隨後正色說道:“鍾聖君醒了麼?”
崔判擦了擦額頭。隨後說道:“醒了,也是在那一日。”
“那就好。”只聽那閻羅冥君對著崔判嚴肅的說道:“從今日起,你們要多多監督鍾聖君,陽間有難地府難免會遭到影響。所以這些時日切莫要讓它再次入睡了。明白麼?”
“遵旨!”只聽崔判忙應了下來,隨後又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活人不知是否真是關靈泉的同夥,我收到訊息,如今鍾聖君已經將其抓獲,就關押在‘市盤山鐵牢’之中,對於這人,不知陛下有何指示?”
“鍾聖君既然醒了,那就讓它自己去辦。”只聽那聲音有些疲倦的說道:“縱然那人犯了天規地章。但料想區區凡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朕累了。想歇一陣。”
崔判嘆了口氣,只好點頭稱是,隨後挪著碎步走出了殿來,閻羅心中究竟在想什麼,它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但身為判官的它明白,地府之中還是少說話多半事,只希望能夠平安的熬過那災星降世,隨後大家相安無事,就讓地府能夠一直平安下去。
想到了這裡,它便拍了拍胸口,朝著酆都城外的後山方向望了望,鍾聖君行事向來鐵面無私,它自然能將那活人之事辦的妥當。
崔判碎碎念念的挪著步子往宮外走去,而正如同它所想的一樣,此時換好了衣服的鐘聖君,正朝著關押世生的牢房內走去。
此時的鐘聖君早非先前那般不知羞恥的光腚模樣,長袍得體,軟甲束腰,腳蹬步雲履,肩束描金披風,古銅色披風配著那獨有的磊落氣質,當真一派地府戰神幽冥最強之風度。
僅僅三天世生就醒了,這多少讓它有些驚訝,畢竟當時他下了重手,放眼地府之中,就算是那黑白無常吃它這一掌,也要暈厥個十天半月,而這**凡胎的活人居然這麼厲害,倒是讓它心裡更加的疑惑。
不過鍾聖君性格直來直往不愛兜圈子,如今得知世生醒了之後,它便端了個托盤,盛滿了酒肉之後單獨入了牢房,這牢房並非地獄,而是地府用來關押犯事之罪臣的所在,平日裡根本就很少有機會使用,所以整個牢房內只有世生一個。
世生當時正坐在牢房內犯愁,心想著自己到底該如何才能離開這裡?而就在這時鐘聖君來了,面對著這世生它也不見外,只是樂呵呵的在鐵欄外席地而坐,隨後拿出了酒肉,對著世生笑道:“兄弟,喝一口?”
面對著這將自己打暈關押的怪物,世生竟如何也恨不起來,雖然他們只有一面之緣,但不知為何,世生覺得這傢伙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蠻不講理的鬼差好像有些區別,怎麼說呢?雖然位置不同,但世生竟覺得它很親切,如今自己技不如人沒甚麼好怨的,於是世生嘆了口氣,隨後說道:“有肉沒,光喝不吃實在燒心。”
鍾聖君也沒料到他第一句話會說這個,於是便饒有興趣的遞過了半個豬頭,世生趴在地上一頓狂啃,鍾聖君則饒有興趣的望著好胃口的他喝起了酒,過了約莫半刻光景,世生已經將那半個豬頭啃得乾乾淨淨,隨後他坐起身來,一邊舔著嘴角一邊同那鍾聖君對視,他倆就這樣看了一會兒後,鍾聖君倒了杯酒送將過去,隨後十分認真的問世生:“我問你一件事,想聽你的真話,那個狗肉好吃麼?”
這回輪到世生驚訝了,不過到了這地步他還怕啥?於是便叼著酒杯一飲而盡,隨後說道:“挺好吃的,就是肉有點柴,如果用煮的大概能更香一點。”
說完後。他倆對視了一眼,居然齊聲大笑了起來。
溝通沒有一絲的障礙,話還挺投機。誰能想到,隨後,就在這地府的鐵牢之內,一人一鬼兩個身份地位如此懸殊之人,居然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攀談了起來。
似乎根本就沒有鐵牢,似乎還在酒樓內一樣。
就這樣,他們聊了好一陣。世生喝了好幾杯酒,隨後憤憤不平的對著那鍾聖君說道:“你不知道,當時那大黃狗多欺善怕惡。見它們咬不過我,居然就想跟我講理,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去它的。當時我直接指著它罵道‘我跟你個狗講什麼道理?你們吃我就行。我吃你們就不行?哪有這狗屁道理’?”
“哈哈哈哈哈哈!”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