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威脅其實並不是世生他們,而是自己體內的那股陳圖南殘留的神識,只要將它逼出來的話,那他便可以毫無顧忌的用一切手段殺掉世生三人,到時天下唾手可得,但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可是真要實施的時候,卻讓老賊大呼頭疼。
算上這一次,喬子目已經失敗了五回了,雖然體內的太歲之力越來越得心應手,但卻仍無法逼出陳圖南的靈魂,這算什麼?老夫本來已經天下無敵,卻還要受你這該死的後生牽制?怎麼會有這種道理!?
想到了此處,喬子目心情便差到了極點,只見他大吼了一聲,篝火瞬間熄滅的同時,石洞劇烈搖晃,山中百鳥驚飛之時,那些守在洞外的妖怪們發出了陣陣嘶吼之聲,喬子目渾身散發著慘綠色的光芒,只見他破口大罵道:“就憑你也想和我鬥?!想都別想!!我花了一生的時間終於等到了今日,誰都不能阻止我!誰都不配阻止我!!”
他好像瘋了似的錘著胸口,而陳圖南又如何會回答他?於是。喬子目罵了一陣之後,這才漸漸的平復了心神,只見他冷笑了一聲。隨後陰森森的說道:“你不是要護著他們麼?好,我就讓你護著,反正我的時間還長,先是北國,之後便是整個神州,我的力量會越來越強,到時候我看你能護得了誰?”
說罷。這老賊用手撐著頭髮出了冷笑,那笑聲越來越響,在黑夜中如同鬼哭神嚎一般的刺耳。群妖因這笑聲而產生殺意,百獸因這笑聲而驚慌竄逃,樹木因這笑聲而風中搖曳,大地因這笑聲而劇烈顫抖。
唯一不受這笑聲影響的。恐怕只有那天上的月亮。無論人間如何,終無法影響月升月沉,月亮緩緩地落在了山的那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前邊年不變的朝陽繼續升起。
在朝陽初升的時候,世生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睜開雙眼之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死,而是睡在一張土炕之上,火炕燒的很暖。身上還蓋著一床棉被。
轉頭望去,屋內擺設如同尋常農家一般無二。我怎麼會在這裡?世生吃力的坐起了身,睡了一覺之後,還有些頭昏腦脹且四肢乏力,世生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想道:我記得,昨夜好像又碰到了那隻叫虞什麼的白蝙蝠,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它沒殺我?
就在世生回憶昨彤事的時候,只聽門外院子裡的喧囂繼續傳來:
“婆娘,你看到我的牙了麼?怎麼睡了一覺牙沒了?”
“我看個屁,你有那麼大的出息怎麼還問我啊?你說你,先前撿回個妖怪我就不說什麼了,現在居然又撿回個要死不活的人來?你家是開粥場的麼?禁得起你這麼造?照你這勢頭下去,過兩天是不是又撿個娘們兒回來?”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只見那白蝙蝠一邊哭喪著臉一邊嘟囔道:“你以為我想啊。”
說到了此處,白蝙蝠不再理會自己那撒潑的媳婦兒,而是端著一碗雜糧粥一把推開了門,見世生醒了便皺了皺眉頭,他倆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之後那白蝙蝠才將粥碗擱在了炕沿上,並對著世生罵道:“你這死不了的災星,不怕有毒就吃吧。”
雖然他在罵人,但世生在這語氣裡卻聽不見半分的憤怒,望著這個曾經的敵人,如今它的身上除了那藏不住的一絲妖氣之外,無論打扮說話,都與尋常的農夫一般無二,世生心中十分的疑惑:這還是曾經那個不害人就不自在的蝙蝠精麼?
想到了這裡,他便虛弱的問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還能是誰。”只見那白蝙蝠沒好氣兒的說道:“真想不到我躲到這山溝裡都能見到你,孃的,碰到你就沒好事,害我又被那臭婆娘給罵了。”
“可你為什麼要救我啊?”世生望著那白蝙蝠十分不解的問道。
要說白蝙蝠為何沒有將世生殺掉,反而還救了他?
這理由其實很簡單,因為不論妖與人,都要面對一個躲不掉的東西,這東西便是世間,在這些年裡,因為江湖的動盪,所以世生要面對許多問題。而對白蝙蝠來說,這些年來,他要思考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該如何去活。
東螺一戰,白蝙蝠被那蒼點鵬遺棄,僥倖存活了下來之後,反而被陳圖南給放了,這對它的影響很大,妖之道妖也有情,又如何能繼續忍受陰山那種爾虞我詐的環境?所以,為了生存,它選擇了逃離,從此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這種生活雖然枯燥苦悶,但總比那刀口舔血提心吊膽的日子要好的許多,不用管什麼長生正果,也不用顧忌什麼同門糾纏,時間一長,白蝙蝠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