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屬世間第一,受了重傷的三人哪裡還能是它的對手?
那種感覺,好像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幻象,幻想之中,三人在太歲妖氣之下做著最後的掙扎,李寒山的鮮血,世生的眼神,還有劉伯倫的咆哮,此時此刻都是那麼的清晰。然而,這讓陳圖南更加的痛苦: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該怎麼辦?我該不!
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我只想繼續這樣安穩的活著!有爹,有妻子,將來還會有孩子,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和我一樣在這世上受苦,這時我想要的,我想要活著,我想要這個平凡的日子!
我不想再漂泊了,我只想有個家!而我現在已經得到了不是麼?不是麼?
但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的疼?
“師兄,師兄?”綠羅見陳圖南此時跪在地上,紅著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忙跑到他身前詢問他怎麼了。而陳圖南當時腦海內混亂一片,恍惚間聽到有人叫他師兄,等抬頭去看的時候,只見劉伯倫,世生,李寒山三人正站在他的身前望著他。
從最初的相遇,到後來的馬城,再到東螺國
還記得,他們在東螺國的最後一夜,慶典,宴會,藍色的天與海,燃燒的火焰,世生正坐在火邊吃肉,劉伯倫同那些螺民們大笑著拼酒,李寒山睡得正香,只有陳圖南自己融入不到這種氣氛之中。
那些小孩們圍著他,問他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話題,陳圖南當時有些束手無措,但望著這些孩子的笑臉,他的心裡竟十分的踏實,一個小孩子流著鼻涕對他說:“大哥哥,你怎麼不去那邊和大家一起喝酒啊?你有心事麼?”
“不。”陳圖南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沒有,我不去並不是因為有心事,而是覺得,看著他們這就夠了。”
說到了此處,陳圖南轉頭望著世生,劉伯倫還有李寒山。
是啊,這樣就夠了。
腦中的幻象,或者說是回憶到此結束,一陣強烈的妖氣波動讓陳圖南迴過了神來,只見他慢慢的抬起了頭,滿臉的淚水,苦澀的笑容。
那一刻,綠羅也哭了,因為她明白,陳圖南終究是放不下的。
陳圖南真的一直沒有變過,從開始,到最後,雖然他嘴上說的輕鬆,卻始終將情誼深藏心裡。
“師兄,包袱收拾好了,你去吧,我會一直等著你。”綠羅是個好女人,她愛陳圖南,但正因為她愛,所以她更要支援他的選擇,因為,這才是她心中的那個大英雄。
那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英雄有淚,這淚水並不渾濁,陳圖南見綠羅已經明瞭他心中的決議。便咬著牙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話語,陳圖南將綠羅一把攬入懷中。流著淚對她神情且堅決的說道:“嗯,我對不起你,等著我回來,我會帶你去一個百花盛開的地方,給你編一頂最美的花環,然後娶你。”
綠羅早已泣不成聲,只能不住的點頭。而陳圖南說完了這話後,便站起了身來邁步便走,他不敢回頭。因為回頭即是牽掛,因為回頭處有的,是他今生的期盼,是他一直追逐的東西。
但為了心中的情誼。陳圖南甘願放棄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甘願放棄這他一直想要的東西。
出了門後。陳圖南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此時夕陽西下,夕陽是曾相識,灑在臉上,指縫間透過的夕陽盡是溫暖,行風道長還在院子裡唱歌,而陳圖南放下了手,臉上雖颳著淚痕。但意志已再次堅定。
陳圖南眼望著雪山方向,隨後。左手一揮,‘錚’的一聲!插在院子角落裡的黑石星火劍感應到了自己主人的力量,自地上拔空而起,黑石劍在手,小院內狂風大作,行風道長只感覺到了一股熱浪出現,嚇得他慌忙轉頭瞧去。
而當他轉頭的時候,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站在門口處的綠羅將雙手抱在胸前,淚水落在自己的手背之上,是溫的並不冷,抬頭仰望著天空,她開始了祈禱,也開始了等待。
與此同時,雪山之巔。
世生已經不想再喊了,因為他的嗓子因吸了很多妖氣而變得沙啞,就連呼吸都變得疼痛起來。
三人之中,他是最後一個站著的。
劉伯倫坐在地上破口大罵,李寒山則不停的咳著血,世生守在他倆的身前,用那破爛的揭窗支撐著血肉模糊的身體,面對著浮在半空之中的太歲,緩慢的喘息著。
太歲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半面袍子被綠色的血液浸溼然後語氣冰冷的說道:“好本事,在這種狀態下居然還能傷我,單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