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活,始終有辦法的。”世生現在真的很想幫他,於是便對他說道:“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又不想跑,不如同那黃兄攤牌了吧。我見那黃兄也是個明事理之人,絕非嗜殺之徒。他在逃難的時候有你款待了這麼長時間,又怎能知恩不報而反下殺手呢?”
世生說的沒錯,那黃巨天絕非嗜殺之人,起碼現在還不是,同他飲了一餐酒,世生能看出來他是個光明磊落的好漢,所以如果法明將此事如實相告的話,那這黃巨天定不會殺他。
而聽了世生的話後,那女鬼也覺得這似乎真是一個辦法,也是它們最後的出路,於是也對著法明悲傷的說道:“這位大俠說的很對,事已至此,你我便同那華光明說了吧,好好求他,求他放過咱們,華光祖師雖然莽撞但心卻善良,它定會可憐咱們的。”
法明聽他們這麼一說,便嘆道:“可是,要怎麼跟他說呢?”
“原封不動的說啊。”世生對法明講道:“你們在一起著實不易,我相信不管是誰,聽了你們的故事之後都會動容的。”
“萬萬不可啊。”只見法明苦笑道:“那華光轉世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如果我將他前世所做盡數說了的話,難保莽撞的他會再次發難,而且我是我給他出的主意,他淪落至此,我脫不了干係,所以如果他知道這事的話,以他這一世的人格,定不會放過我的。”
透過這些日子的暗中觀察,法明已將那黃巨天的性格摸了透徹,這人的性子很難捉摸,時而彬彬有禮時而粗魯暴躁,而且從他眉宇之中,法明隱約感覺到了一股‘殺意’。這是黃巨天蒙冤受辱之後所滋生出的殘暴之意,也是他開始一生殺戮的訊號。
所以法明自然不敢對他全盤托出,而聽到法明的顧慮後,世生又想了想,這才對著他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隱去你們的事情吧,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只將‘小鬼偷油’這一段同他說了,注意,是小鬼不是鬼差,你們不認識鬼差,所以你們的事情就此略去不講,只對他說這是他今生的宿命便可。”
世生當時還不知道,就是因為自己的這番話,竟影響了正段歷史,不,是整段野史,因為流傳於後世的,關於黃巢的野史之中,當真只記載了‘小鬼偷油’這一段。
法明點了點頭,隨即望著懷中的鬼妻,這才下定了決心,只見他緩緩地站起了身來,對著世生說道:“好,就這麼辦吧,只不過,這劍要怎麼做?”
這也是世生犯愁的,按理來說,這把劍世生是陳圖南的,就不應該給他,可正如三生石所說,黃巨天這一世需要用這劍將那八百萬惡鬼的轉世給送回地府,如果世生把這把劍帶走了,那這世界又會怎樣?
前文已經說了,正是有那八百萬惡鬼的關係,所以當今世道已經有了動亂的意思,如果放任不管,那這百年前的世界又會怎麼發展下去?
世生真是處在了兩難之地,因為他已經隱約的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似乎能夠影響到整個歷史的變化,如果現在的歷史變了,那以後的世界又會如何?而從後世來的他,還能不能再回到本該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
越想越害怕,眼見著無數個熟悉的面孔從自己的腦海中浮現。世生最後咬著牙做出了決定:他還是選擇將這劍送出,畢竟圖南師兄已經不在了,這劍留著也沒用。想到了這裡,世生便忍不住苦笑:自己此次乃是‘尋因’到此,不想卻間接的也捲入了這個因果之中。
但這話他並沒有說出口,他只是對著法明說道:“我有個辦法,不過得勞煩你的娘子幫忙,不過你們要想好,什麼時候與他明說呢?”
“擇日不如撞日。”法明嘆道:“等天亮之後。便對他說了吧。”
“好。”世生點了點頭,如今法明遭遇大劫,與其提心吊膽的度日。還真不如今日賭上一遭,想到了此處,世生便將自己的計劃與它們說了,再討論完了之後。眾人都覺得這是個可行的計劃。於是,法明和女鬼也應了,之後,世生這才出了大殿。
走出門的時候,天色仍黑,不知為和,當時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世生心中竟想放聲大吼。就在樣在院子裡站了好一陣,世生只感覺渾身無力。這才渡步前行,回到了房中,黃巨天仍是鼾聲大作,而世生卻一點的睡意都沒有,望著呼呼大睡的黃巨天,世生心中想道:原來你就是地府的‘因’,看來我到這裡就是要找你的,但你究竟能幫上我什麼忙呢?
一整夜,世生都未閤眼,心中掛牽故鄉戰事以及如迷霧般的未來,轉眼間,窗外金雞報曉,天色以亮。
黃巨天醒來之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