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朝著前方走著。在離開那片陰霾籠罩的焦土之前。小白一直在他的身邊,紙鳶走了,她現在成了世生唯一的依靠,而對於她,世生心裡也有著說不出的內疚,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讓別人擔心,但是現在,他還是讓周圍的親人擔心了。
自己一夜宿醉尚有烈酒麻醉。但小白呢?世生無法想象昨晚她遠遠地望著自己時,心中會是怎麼樣的悲痛。於是,他見小白麵色仍十分傷悲,便帶著歉意對小白說:“都過去了,別想了,你的病感覺怎麼樣了?”
“我沒事。”只見小白對著世生說道:“我只是有些恨自己,沒有能力幫你們,甚至,甚至什麼都做不了。”
“怎麼會。”只見世生對著她說道:“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還找回了紙鳶的遺物。”
正是那件白貂長袍給了世生溫暖,也正是那白貂長袍,讓眾人終於有了機會去做最後的抵抗。
可是,小白接下來的話,卻讓世生真的想不到。
只見小白愣了一下,然後對著世生有些驚訝的說道:“你說紙鳶姐姐的袍子?不,那不是我找回來的啊。”
原來,當小白來尋世生的時候,世生就已經醉倒在那裡了,而他的身上,已經蓋上了那件長袍。當時黑暗中小白也沒有看清,等今晨的時候,她還以為這袍子是世生找回來的呢,而世生在聽了小白的後,不由得渾身猛地一震。
不是小白,也不應該是劉伯倫找來的,因為劉伯倫昨夜一直在喝悶酒沒有起身,而要知道當時紙鳶燃燒了生命之後,身體隨風化為了煙塵,劉伯倫也沒看見她的魂魄,怕是因最後的衝擊而直接去了地府。
而劉伯倫為了幫她完成心願,自是強忍悲痛將那幾個孩童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情況危急,他如何有功夫去整理紙鳶的遺物?
當時世生驚訝的環伺四周,北國已經化為一片廢墟,而這袍子不是小白帶來的,那又是怎麼蓋在自己身上的?難道
想到了此處,世生心中忽然又是一酸,因為他想起了紙鳶最後遺下的那幾句話:
傻瓜,不要悲傷,我的心,長伴你左右。
難道真的是巧合麼?難道那件長袍真的是被昨夜呼嘯的狂風吹來的?
當時的世生望著小白身上的長袍,又若有所思的轉頭朝身後望去,那曾經的故鄉已經不在,但久違的風仍沒有停,故鄉的風拂過世生的雙耳,當時的他,似乎聽到了那久違的,爽朗的笑聲。
慢慢的,世生嘴角向上微翹,露出了一抹略微傷感的笑容,寒風拂動白髮,而世生終於有些釋然了,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去思考那件長袍的出現是否巧合,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最好的答案。
我的心,長伴你左右。
是啊,其實她一直沒有離開不是麼,她就在這裡,就在我的心裡。
而小白見世生呆呆的望著後方,便下意識的問她:“世生大哥?怎麼了?”
“沒事。”回過了神來的世生轉過了身,然後慢慢的牽起了小白的手,對著她說道:“咱們走吧。”
回過頭後,遊子再次離開了不存在的故鄉,此間心中雖尚有牽掛,但那牽掛正像紙鳶的線,繫著世生走向遠方。
絲絲焦土粒粒塵埃被北風吹起,風中的眾人如同行者。帶著各自的信念與牽掛,堅定的朝著遠方那望不見的高山,漸行漸遠。
北方天都終化做了塵埃。而與此同時,距離北國不甚遙遠一處荒山中。
今早這裡下了一場雨,霏霏淫雨拍在成片的古樹之上,水滴自殘破的樹葉向下滴落,沒用多久,林中便積出了許多泥濘水窪,這本是一個在尋常不過的畫面。但是今天這尋常畫面之中,卻夾雜著極為反常的景象。
一棵枯萎的大樹之下,一股若有若無的綠光好似呼吸般閃爍。綠光的每一次閃耀,都對四周造成了奇怪的影響,吸氣,泥地震動。水窪中的水滴向半空漂浮。呼氣,樹幹扭曲,水滴跌落地面,水窪中漣漪不停。
而在那綠光之中,正盤作著一名雙目緊閉的中年人,這中年人身材挺拔相貌堂堂,但眉宇間卻流露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所以雖然相貌不凡。但卻給人一種由衷厭惡之感。
這人,正是佔據了陳圖南身體的喬子目。
此時的喬子目因不間斷的幻出了七波妖兵。且還用兩根斷指幻化雞犬二妖之後,身體已經極度的虛弱,所以現只能藏於荒山休養生息。
瞧他此時眉頭錦州,嘴唇發紫,周身不停顫抖,呼吸也愈發急促,顯然正淪陷在一個十分可怕的噩夢中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