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後果。”只見二當家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只不過不能進祖墳而已,算了,別提了,咱們喝酒去,大夥都等著呢,機會難得,莫要錯過這美好的時光啊。”
雖然二當家說的輕鬆,但是三人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有多大,長男不能進祖墳,那就意味著二當家同判族敗類一般無二,對於一個家族來說,這是莫大的恥辱,二當家違背了祖訓,就意味著他就此背叛了自己的姓氏,在那個時代,這可是要遭外人唾罵的大不敬之罪。
但二當家卻仍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這個選擇,因為他要報世生救孔雀寨之恩,比起他們的安慰,自己縱然變成無德敗類又能如何?
想到了這裡,三人全都湧出了愧疚之情,而二當家卻絲毫不介意似的,摟著他們便出了門,孔雀寨的酒宴正酣。所有人都在歡樂的笑著,一直到後半夜,眾人才在那廢墟之中緩緩睡去。
而世生始終睡不著。見劉伯倫李寒山睡得正香也不忍打擾,於是便悄悄地起身,朝著寨門外走去,他不知自己為何心事重重,也許是因為太歲,也許是因為那‘命運’,當時的他只想靜上一靜。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了懸崖旁邊,此時明月高照,懸崖半空雲霧繚繞。這一幕倒有些像是鬥米觀的風景,世生就這樣出神地望著,過了好一陣,他忽然感覺到一陣輕微腳步從身後的方向傳來。
回頭望去。原來是那小白和紙鳶。兩個丫頭緩步朝他走來,臉上的微笑夾帶著不再遮掩的愛意,來到了他的身邊後,世生輕聲問道:“你倆現在都有傷,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還找到這來了?”
“不想睡,睡不著。”紙鳶微笑的點著世生的鼻子說道:“我倆怕一睡著,再醒的時候。你這不讓人省心的小子又不見啦。”
世生心中一暖,於是拉著她倆靜靜的坐在懸崖之邊。靜觀眼前風月流動,節氣變換,秋意初現,但這微微涼意卻無法冷卻心中情愛,四周一片靜謐,那一刻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三個。
他們之間的感情,在經歷了多年波折乃至生死相隔之後,已經沒有過多的情話。每一次的歷練,都讓他們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彼此的每一個眼神,都包含著說不出的溫情,亂世中的愛情,似乎這就夠了吧。
三人就這樣輕輕的說著一些話兒,透過這些平淡的話題,來傾訴這盡一年的離別之情,多虧了她倆,世生髮現自己的心慢慢的重歸了平靜,在交談之中,世生將那小白雕的事情告訴了小白。在聽到小白雕沒有死,如今正在雲龍寺治傷之後,小白又紅了眼圈,那白雕確實是好樣的,縱然盲了眼,仍奮力的飛到了南國,多虧了它,世生才能趕在悲劇發生前回到了這裡。
“善有善報,小白雕定會好的,到時候我們一起接它回來,好好的養著它,把它喂胖,不讓它再受苦了。”世生說道。
小白相信這句話,於是她微笑著點了點頭,而聽了他這話之後,紙鳶輕嘆了一聲,望著眼前山中夜霧緩緩地說道:“說到走,如今孔雀寨已經恢復了平靜,你們什麼時候走呢。”
這是個無法迴避的問題,世生想了想後,決定還是告訴他們,於是便輕聲說:“明天便要走了,去北國。”
“明天麼?”紙鳶聲音平穩,但語氣中卻夾雜著絲絲哀愁,但他不想給世生增加負擔,所以便撐出一副笑容,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我們給你準備好乾糧,送你們下山?”
“乾糧是要準備的。”只見世生平靜的望著她倆,溫柔的說道:“不過要連你們那一份也算上啊。”
什麼?紙鳶和小白都愣住了,這一次,他居然要帶我們一起去?
這是世生第一次主動邀請兩人一起下山,以前的他為了兩人的安危,不忍心將他們捲入危險之中,但這一次卻不同了,不僅是因為生死過後,世生對兩人更加珍惜,更主要的是,他認為現在的自己已經有了保護兩人的力量。
而且太歲降世,如果此番不能消滅太歲的話,那不管在哪裡,他們都會死的,如果要死,為何不死在一起?為何還要受那離別之苦呢?
所以,世生做出了這個決定,他的心不再迷茫,管他什麼夢境管他什麼命運,都無法阻止他的決心。
想到了此處,世生便微笑著說道:“侯爺,你不想回家看看麼?還有小白,你曾經一直說沒見過滿山的大雪,這一次機會難得,難道不去看看我和侯爺的故鄉?”
“你這人啊”紙鳶含著眼淚笑著說道:“什麼時候這麼開竅會哄人了?讓我都有點不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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