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它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鍾聖君見它這副德行之後,居然長嘆道:“老謝,我不管你做了什麼,但我相信你的內心還是公正善良的,此時的我也沒有資格給你定罪,說起來真是諷刺,一直來我要找的罪人竟然就是我自己,如今你我既然全是罪魂之身,為何不拼勁全力做些什麼呢?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等到他日公斷之時,你也能將功贖罪落得輕判,你是是麼?”
“你,你說的有理。”謝必安見到了這個時候,鍾聖君仍念他們的舊情,心中滿是愧疚和感激,這個聖君雖然無法給它們便利,但它卻從來未曾輕視過它們兄弟,而陰長生雖然能滿足它們的物慾,但是卻給不了它們最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尊嚴。
直到那一刻,謝必安終於領悟到了尊嚴的可貴,於是它不再猶豫,十分感動的對鍾聖君說道:“聖君大人,謝謝你看的起我們,你說的很對,我這就給你開啟手銬。”
說話間,謝必安拉起了鍾聖君的手腕,將鑰匙塞到鎖孔之內輕輕一轉,咔噠一聲,手銬滑落,鍾聖君重新恢復了力量,而就在那一刻,嚐盡了失敗滋味的陰長生已經以鬼神之力凝結冰錐誓要將世生碎屍萬段。
所以鍾聖君這才出手,趁著那陰長生失去理智的時候,從它背後給了它致命的一刀。
一刀斬下,陰長生那剛剛塑好的魂魄斷成了兩截兒,只見它瞪圓了眼睛,沙啞的望著鍾聖君說道:“你你!!”
“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在謝過了世生之後,鍾聖君咬著牙對陰長生說道:“對於你的一切,我不能妄自評價,你雖然給了我力量,讓我擁有聖君之名,但你也借我魂魄企圖顛覆地府殘害生靈,聖君感激你,叫你一聲師父,但聖君無法再讓你做惡,你放心,你死之後,你所犯下的惡行有我來為你恕罪,所以,請你安心的上路罷。”
說罷,鍾聖君一伸手,將陰長生的半截魂魄抓在掌心,鬼神之力瞬間爆發,陰長生只感覺到此時靈魂如火焚練,由於之前彼此的共生關係,鍾聖君擁有陰長生近七成的力量,外加上方才神識脫離時,有一部分力量仍被留在鍾聖君的靈魂之中,所以如今接連受創的陰長生自然不是它的對手。此時在鍾聖君的鬼力之下,痛入心扉的陰長生不停地慘叫,直到馬上就要被鍾聖君處死的時候,陰長生這才拼勁了最後一絲氣力終於掙脫了出來。
離開了鍾聖君的束縛之後,陰長生跌落在地,用雙手支撐著想爬起身,但渾身魂魄已經支離破碎,再沒有了往日那般的傲氣和力量。現在的它,只能用窮途末路來形容,別說活不下去,就算能活,但諾大個陰間內也沒了它的容身之處。
所有的一切似乎已成定局。以為能隻手遮天的它,即將面對的卻是一個類似於千年之前同樣的結局。
歷史當真是一個又一個的輪迴,陰長生自認為自己神識未滅。可捲土重來卻又受命運之捉弄,直落到這般的下場,鍾聖君提刀直視陰長生,當時陰長生雙目中的情緒極度複雜,它究竟在想些什麼?是否在悔,還是在恨?
悔的是,如今的它將要死在自己一手調教出的傀儡手中。恨的是,不論多麼完美的陰謀,始終贏不了那該死的‘命運’。
所以。陰長生竟然笑了,它的笑聲聽在耳內,比臘月飛雪更寒人心,剛開始這笑聲中還能聽出些許淒涼。但是慢慢的那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幾經瘋狂,只見它用沙啞的聲音仰天嘶吼道:“賊老天你滿意了麼!!我終於明白了,你讓我活下來不是想讓我當‘王’,而是想讓我給這些雜種‘鋪路’!!嗎的賊老天,嗎的賊命運!!我就算是魂飛魄散也不能放過你!!我不能放過你啊!!”
聽到陰長生的嘶吼之後,土坑內的世生心中咯噔一聲:又是這樣的話,看來這陰王定是知道什麼。如若不然的話,它為何總是提到‘命運’?
想到了此處。世生便奮力縫扎著支起了身子,隨後氣喘吁吁的開口問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而‘命運’又是什麼?”
抽搐著的陰長生放生狂笑:“你問我命運是什麼?我確實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這雜種!小雜種,別以為你靠著狗命贏了我就得意忘形了!實話跟你講吧!只要你還順著‘命運’往下走的話,你的未來註定要和我一樣,不,你註定是比我和王方平更慘的‘犧牲品’!!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到那時你就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無力掙扎’!一定會的,一定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陰長生迴光返照似的大笑著,似乎在臨死前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而就在這時,鍾聖君已經走到了它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