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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瞬,他想起來了,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然後,撞到樹上,他手上的東西,掛在了樹枝上,他的身體,直接穿過枝杈,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然後,他醒來,眼前就是屈雲的臉。
他只記得這麼多。
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他現在要去他被人發現的那條路,找到那棵樹,拿回自己的東西,或許,對他認清自己的身份,會有幫助。
不知不覺中,他的眉微微地顰起——為什麼,他不排斥那個女人的靠近?一個多月了,屈雲挨一下他的衣角,他都覺得難以忍受!可是剛剛那個女人——那是一種感覺,一種微妙得讓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覺,明明是陌生的身體,可她那嗚咽的哭聲,硬是能扯動他沒什麼波動的心絃。
思及此,他腳下的步伐更大——或許,只有找到自己的東西,這一切,才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誰也不知道那男子的終點在哪裡,可艾勞既然要跟著,就沒人有異議,不會有人去管屈家的婚禮,不會有人多嘴地問一句艾勞為什麼!
天色漸漸昏暗了,風絕憑著絕佳的記憶找到了那條小路。
說是路,過往的除了附近熟悉路況的百姓,基本無人踏足,正值夏日,遍地的野花小草倒也長得生機勃勃。
風絕沿著被人踩踏的痕跡一直往裡面走,很快來到自己當日跌落下來的那棵樹下。
他抬頭看去,百年老樹枝繁葉茂,密密麻麻的滿眼都是綠色,哪裡看得到自己的東西?
他站定,淡淡地掃了這棵樹一眼——幾人合抱那麼粗的樹幹,讓他爬,他還真爬不上去。
艾勞幾人在遠處看著。
沈煙一直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了艾勞情緒的不穩定。她一直沒說話,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沈煙的衣襟,整個身體,都在輕輕地顫抖。
沈煙又心疼又疑惑,到底,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會對她有如此大的影響?
老五去了京城,他雖對醫術也略有涉及,但說起來,還是老六醫術高超,如果那風絕真的是患了失憶症,怕只有老六才有辦法。
此時艾勞身邊,只剩五個男子。
沈煙、清溪、炎各,以及兩大護法——老大和老四。
艾勞看風絕。
五個男子看她。
沈煙三人的想法差不多,看到艾勞那模樣,真是心疼死了,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好好呵護,讓她展露笑顏。
老大和老四卻在思慮這人到底是誰。
三十歲之前,艾勞甚少下山,即使出去,也都由護法們陪著,何況那時候老莊主健在,艾勞也沒有出去吃野食的習慣。五年前,艾勞開始時不時地下山偷嘴,八大護法都是知道的,甚至艾勞每一次和別人的親密,事後都是他們來善後的。
但,記憶裡,根本沒有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艾勞微微地直了身子,開口了——
她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醉人的溫柔:“要我幫忙嗎?”
風絕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指了指樹上:“你能上去嗎?”
艾勞笑了,只要他肯說話,一切就有深入的突破口。她上前幾步,抬頭看了看那棵樹,然後,伸手指指上面:“我能。但是,上去幹什麼?”
風絕清晰地聞到了屬於她的味道,清新的,淡淡的,似有若無,像羽毛一般撩了一下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奇異的感覺來得那般迅速,讓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
五官堪稱完美,一身翩然,有少女的純情,明媚可人,也有少婦的嬌媚,妖冶明豔!如此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完美的重合,隨著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悄無聲息地釋放出來,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風絕淡淡地移開視線,開口:“我的東西,在上面。”
艾勞點點頭,轉過身一指清溪:“溪兒,你幫姥姥一下。”
清溪笑笑,俊秀面容上輝映著對艾勞的寵溺,邁步上前,一個優美的旋轉,身子已經騰空而起,不過是轉瞬之間,人已經落在枝幹之上。
艾勞突然伸手,扯了風絕的衣袖往旁邊躲:“小心塵土迷到眼睛。”
風絕不動聲色地邁著腳步,站定,收了自己的衣袖,啟唇,聲音冷淡無波:“謝謝。”
清溪很快下來,手裡拿著一個雙肩揹包。
看著明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艾勞神色大變!快步上前,一把搶過來,根本無暇顧及主人的意思,伸手就拉開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