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每天,只要有一丁點的空閒,腦海裡馬上就出現她的音容笑貌,仿若就在身邊,卻看不見摸不著,白天還好,事務纏身,可到了晚上,那磨人的痛楚幾乎讓他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想她,想她,瘋狂地想她!
看到歐陽瀾的時候,他的心幾乎跳出胸膛,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追問艾勞的下落,可當著林家人的面,他硬生生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他卻沒有碰觸的勇氣——怕她生氣,怕她難過!
他繼續開口,力求把自己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都告訴她:“勞兒,生意上的事,幾乎讓我忙得沒有一點空閒,多少次,我想扔下這一切去找你,陪在你身邊,可是,我也沒辦法——這事說起來,始終是歐陽家對不起林家,更何況,我也想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回到你身邊,沒有束縛,沒有責任。勞兒,我知道,你是氣我沒回燕京,卻沒讓你知道,我也是沒想到他們會來中興,更沒想到林柔然也一路隨從,我就想著,如果我回燕京等他們,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索性,就一邊幫著他們處理生意上的事,一邊談婚約的問題。這樣,能及早解決問題,也能及早回到你身邊——誰知,你竟會來這裡”
他的手再次伸過去,小心地撫上她的髮絲:“勞兒,知道我多想你嗎?想得整顆心都揪成一團,每天夜裡,承受著如此的蝕骨相思,不能成眠。勞兒,看見你,像做夢一樣,勞兒,你別不理我,我是我錯了,勞兒,我不該離開你,不該讓你擔心,我保證,以後”
他的話突然哽在喉嚨裡,因為,艾勞動了。
艾勞起身,隨手把褪下肩頭的衣服扯回來,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準備穿鞋子。
歐陽慕白趕緊蹲下身子,把她的鞋子拿在手中,一手握住她的腳踝,觸手柔嫩白皙肌膚,忍不住一陣心神盪漾。
還未等他回神,艾勞的手已經伸過來拿走了鞋子,同時,抬腳,掙脫了他的手,自己穿了,下床,往外面走。
歐陽慕白一看,心裡急了,連忙追上去:“勞兒!你聽我說!我——”
艾勞停了腳步,負手而立,聲音冰冷:“歐陽慕白,你好像會錯意了,我沒有擔心你,也沒有想讓你早點回來,幾次歡愛而已,你不必如此較真。如果一夜情愛就讓你和別人解除婚約,到我身邊來,這樣算來,那留在我身邊的男人真是數也數不清了!你別多想了,玩玩而已,何必當真?”
她說完還冷笑了一聲,然後,抬腿走了。
歐陽慕白卻如遭雷擊,呆愣當場——他沒聽錯!剛剛艾勞的話,很明確地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她根本沒把這份感情放在心裡!她只是玩玩而已!
歐陽慕白只覺得自己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被人用力攥著,痛得要死!
他想追上那道身影,卻陡然發覺身體已經沒有了力氣,踉蹌後退,跌坐在床邊——玩玩而已?難道,那些醉人的纏綿,那些動人的情話,都是,她的隨口敷衍嗎?
她的身邊,如他這般的,真的數也數不清嗎?
那他,到底算什麼?
他的一片心,竟這樣被她輕視嗎?他苦苦暗戀了四年的女子,就是這樣看待這份感情的麼?
他閉上眸子,因為心痛,睫毛微微地顫抖,如風中的落葉,有那般讓人心碎的孤苦無依的酸楚。
他以為,這次相遇相愛相知,會是他一輩子的歸宿,他的一顆心,終於有了停靠的港灣,他的那份情,終究找到了寄託的方位。誰料,卻被她幾句話打擊得潰不成軍!
他不能呼吸,無法思考,只覺得身上每一處都在痛,都在滴血,那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鑽心噬骨!
有腳步聲響起,他猛地抬眸,目光裡的期待卻是一閃而過,回覆黯然。
是習昇。
“怎麼沒追上去?”習昇現在真心覺得自己成了老媽子了,什麼事都要他操心——可是能怎麼辦?他就是見不得艾勞那女人有半點不高興!看到她那一臉的冷漠神傷,他感同身受。最直接的辦法,不是他去哄,而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這個時候,你別隻顧著自己難受,要先照顧她的情緒!這事拖得越久,她越記仇——你不會想最後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歐陽慕白緩緩搖頭:“沒用的,再多的解釋也沒用。”
習昇心裡一驚:“難道你——你不會真和那林柔然有什麼吧?”
他隨即聳聳肩:“那不好意思,我也幫不了你了。這種事,無力迴天。”
歐陽慕白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