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誰也沒指望在這種宴會上能真正地吃飽,艾勞是什麼大人物他們肯定也是有所耳聞的,今日得以一見,免不了驚豔一場,同時也覺得她身邊的男子個個竟都是俊美異常,免不了又是一陣唏噓。
但這會兒,艾勞那動作怎麼也看不出急切,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優美高貴,有最完美的餐桌禮儀,讓人找不出絲毫的破綻,即使給李晨夾菜的動作,也透著高貴典雅。
反正除了艾勞身邊的人,北家人幾乎沒怎麼吃,都是偷偷地打量艾勞,感慨她的風姿卓越,完美如神!
艾勞沒說喝酒,她身邊的男人們肯定也不會喝。
其實北揚是備了美酒的,但他根本沒機會敬酒。艾勞自從拿了筷子,就沒多看他一眼。
北揚是看出來了,艾勞肯定是餓了,但即使餓了,那動作也沒有絲毫的迫不及待,依舊是那麼沉穩優雅。
這會兒他是主隨客便了,難得遇到這麼一個不扭捏不做作的客人,北揚倒是放心了——艾勞越是擺譜,來那套虛的,他反而覺得不好應對。如今看到艾勞隨意自然,也就放了心。
艾勞吃得差不多了,才看到手邊的酒杯。
翡翠酒杯,綠色怡人,握在手裡,一股涼意愜意舒適。她舉杯:“北當家,感謝你的熱情款待。杯好,酒肯定也差不了,我敬你一杯,聊表謝意,先乾為敬!”
北揚哪裡剛讓她先幹,連忙陪著喝了一杯,剛想敬她,來不及給她斟酒,就見她拿起那酒杯把玩,心裡不免有幾分自豪——都是他視若生命的珍寶,也是看在艾勞是貴客的份上才拿出來款待,平日裡,都是被他藏得好好的。
艾勞開口了:“早就聽聞北當家的這裡古玩甚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隨便一個待客的杯子,都大有講究。”
北揚這人,不愛好別的,一輩子就喜歡玉,這會兒聽見艾勞誇了這酒杯,覺得比誇自己的孩子還讓他高興,忙道:“姥姥好眼光!這杯子產自燕京,是我從一個玉匠那裡求來的。說起來,此玉並非最稀有的,只是,能製成如此光滑之酒杯,就實屬罕見了。姥姥看這顏色,遇到極致好酒,這玉杯還會在燭光下搖曳變色——姥姥再來一杯?”
艾勞搖頭:“不了,謝謝北當家的好意,只是我不勝酒力,只怕一會兒會出醜。早就聽說北當家的識玉愛玉,看來果真如此啊。”
北揚搖搖頭:“不敢當,北某也只是愛好而已。”
艾勞看似隨意地提起:“聽說,上次在屈家,北當家的對那墨玉棋子也是情有獨鍾?”
聽聞艾勞提起此事,北揚臉上神色一片黯然:“說起來,這算是我北揚一輩子最大的憾事了。那墨玉棋子,也算是和我北家有段淵源,只可惜”
他說到這裡,突然爽朗一笑:“罷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既然不屬於我,也是命中註定的。”
艾勞讚了一聲:“北當家的好氣度!有些事,當局者迷,天下眾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能開啟心結,如此淡然的,也不過寥寥數人。北當家心境如此,的確讓人佩服。”
北揚搖頭輕笑:“姥姥謬讚了。說是想得開,其實就是無可奈何。即使我不甘願,又能怎麼辦?歐陽家族有錢有勢,咱也鬥不過。”
兩人就這個話題又談了良久,反正只要牽扯到和玉有關的,北揚在,就絕對冷不了場。
這會兒都吃飯呢,艾勞也不可能把自己那事說出來,她準備著,等這些人酒足飯飽之後,她和北揚兩個人,找個安靜地方,好好地談一談。
對於艾勞來說,錢自然不是問題。人家龍暮雲都說了,只要她想,整個中興都給她也行。
當然了,艾勞自己的錢都用不完呢,根本就沒打算用那些男人的,但龍暮雲有這份心她還是很欣慰的。
艾勞現在就想,如果北揚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她只能以自己的誠心打動他,沒辦法,誰讓人家只認玉不認錢呢?如果可以,艾勞還真是想用銀子砸死他——天霸山莊到底有多少財富,她具體沒算過,但聽老八說過那麼一句,反正那意思就是說,估計把中興和燕京兩個大陸的財富加起來,也沒有天霸山莊的一成。
這是個什麼概念?
富可敵國?
錯!
應該說,這種財富,早就超越了國與家的概念,基本上已經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艾勞一直覺得樹大招風,對於自身的財富,除了自己和老八,其他幾個護法也無法詳盡地瞭解。反正只要他們知道,天霸山莊不差錢就是了,其他的,沒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