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皓笑笑,笑容清冷:“歐陽瀾,你還是如此——怎麼說呢,還是這麼自以為是。我這樣說,你別不高興,即便你說的對,姥姥是一座山,可你想過沒有,這世間,有太多的山峰是我們無法攀登上去的。路途之中的各種險阻,山巔之上的種種未知的危險,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歐陽瀾,我不是潑你冷水,一般的山,常人都能駕馭,可是姥姥——”
他搖搖頭,話未說完,意味卻不言而喻。
歐陽瀾難得地沒跳腳:“我知道,越是如此,我越不能氣餒!我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你都不知道我心裡多難受!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屈皓,你能理解嗎?”
屈皓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的柔然姐姐呢?”
歐陽瀾面上一紅,竟然有些羞赧:“屈皓,我說了,你別笑我——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對柔然姐的感情,根本就不是愛情,對姥姥,才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以前,我不懂,惹姥姥生氣,我發誓,以後不會了!屈皓,你以後也別提柔然了,那會讓我覺得自己挺傻的!”
屈皓閉了眸子,覺得自己和歐陽瀾似乎不能溝通。即使之前的感情是懵懂的,可也不能如此詆譭吧?純純愛戀的少年時光,在以後的日子回憶起來,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但他也慶幸,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是艾勞,以後,不會有這種怕被人嘲笑的機會。愛上,便是一輩子,他不會說什麼豪言壯語,但是,他會做,用一生的時光去履行一個承諾,他堅信,他可以!
歐陽瀾見他興趣缺缺,又道:“屈皓,你呢?姥姥以前喜歡你,你對她,有什麼想法?”
屈皓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似乎想起了以往的種種,臉上悔恨心痛茫然各種表情複雜地出現,有句話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事情到了今日的田地,他誰也不怪,他也不覺得艾勞絕情,因為,這一切的果,都是由他的因而起。她愛他時,他不懂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有用嗎?
他再後悔,再自責,再心痛,也無法挽回逝去的光陰。今日的痛苦,是他一個人造成的,他情願承擔這一切:“嗯。”
“嗯是什麼意思?”歐陽瀾不幹了,追著他問:“你現在喜歡她嗎?上次我看到你”
屈皓猛地睜開眸子:“歐陽瀾,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歐陽瀾抿了抿唇:“屈皓,你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知道,當初是你的話啟發了我,讓我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可你也說過,當局者迷。我的事你都清楚,你為什麼不能把你的心裡話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析分析?說不定,我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屈皓搖搖頭:“沒有用的。我也不需要,謝謝你了。”
“怎麼會沒用!”歐陽瀾扯他的衣袖:“她以前喜歡你,就是因為你不喜歡她,她才放棄的。可現在你喜歡了啊,你們兩個為什麼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如果是我,我早就——咦,你那裡怎麼有傷口?”
他一扯他的衣服,屈皓衣領自然是往下面走的,結果,讓歐陽瀾看見了頸間的傷口。屈皓伸手把衣領拉攏:“沒事,不小心碰的。”
這事,他事後也想過了,當時,他的情緒未免有些激動,怎麼能用那樣的方法去脅迫她?可是,屈皓也覺得有收穫——至少,那時,她臉上的焦急和驚慌,是真實的,她心裡,還是在乎他的!
只是,這種不同於愛人,卻又彼此有情的關係,該怎麼維持?
或者說,想表達他的愛意,又不能讓她覺得厭煩,他該怎麼做?
她的意思很明確,不想讓他近身,即使知道他的愛,他也只能遠遠地看著,充其量,能在她身邊照顧她,拉拉小手,親親小嘴這些,估計是不可能的——屈皓躺下,翻了個身。這是他的心事,是他獨自一人躲起來可以回味的甜蜜,即使這份甜蜜帶著酸澀,他也只想一個人品嚐!
歐陽瀾卻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地興奮了:“屈皓,我知道了,不是有苦肉計嗎?你可以試試啊!”
屈皓面色一變,卻很快恢復如常。
歐陽瀾還在興奮:“上次你受傷,她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肯定還是擔心的——你去試試,說不定有用呢?屈皓?屈皓?”
屈皓不理他了。
他哼了一聲:“要不,我去試試——你說,我從馬車上滾下去會不會受傷?”
屈皓沒當回事,但聽到歐陽瀾說艾勞為他擔心時,心裡不免有些甜滋滋的。
豈料,屈皓的唇角剛剛揚起,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