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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來,這是牛肉,辛苦你了。」

比荷把給貓頭鷹的酬謝放在鳥面前,貓頭鷹輕鳴兩聲便大快朵頤,讓西里爾一看就知道老友顯然交代過『只要比荷在場你就別怕』——這隻鳥真的沒在怕!!

可惡!

「西里爾,怎麼了?」

「沒事。」西里爾阻止自己繼續磨牙,轉而回到老友的問候信。「真沒想到他還會寫賀卡給我,可是現在才收到未免也太晚了吧?」

「嗯」啊。「鋼筆爺大概是使用宗教曆法吧。」

「啥?」西里爾眨眨眼,呆了好久才終於從記憶的深處挖出宗教曆法的介紹,忍不住長嘆一大口氣癱進靠背椅。「幹嘛那麼麻煩」

比荷正想笑著告訴西里爾這是『人類的樂趣』或『鋼筆自制精美禮物』,但望著西里爾的表情才發現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西里爾?」

「對啦我在害羞,我現在因為很高興,所以超~~彆扭,我正在傲嬌。」西里爾爽快承認、乾脆坦白,轉頭目露兇光一把抓住貓頭鷹的脖子。「記得轉告他我高興得耍彆扭,敢說些多餘的,哼哼。」

貓頭鷹眨眼睛表示瞭解,一被放開立刻飛到比荷身後躲起來,比荷嘆口氣把碗移到自己身邊,等貓頭鷹走了才抱住不開心的西里爾。

「怎麼了?」

西里爾眨眼睛,被比荷主動抱住,他才想問怎麼了。

「為什麼生氣?」見西里爾不回答,比荷又輕聲問一次。

「咦?啊!喔~我沒生氣。」西里爾笑得有殺氣。「只是不爽那隻鳥,我沒生氣。」

比荷盯著西里爾半晌,苦笑地嘆了聲『你啊』,湊上唇在西里爾的唇上輕吮,於是西里爾又困惑了。

「不喜歡?」

唇貼著唇問這種問題,哪裡說得出不喜歡。

「你變了。」

「喔?」

比荷笑著退開一些,西里爾趁機拿走比荷的眼鏡,又把比荷摟回懷裡。

「你還真喜歡搶我的眼鏡」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西里爾摸著比荷沒有任何多餘物品的臉。「僅僅只是一個框加上透明的薄片,五官的感覺就變了、距離也變了,託你的福我瞭解到當眼鏡控的樂趣。」

「那是什麼啊」

「傻氣、知性、犀利、禁慾戴上眼鏡可以提供不同的風貌,最重要的是還多了可以脫的東西。」

「因為妨礙接吻?」比荷苦笑,什麼叫做多了可以脫的東西。

「不是,因為那就像脫下面具一樣可以看見真面目」西里爾笑著吮一口比荷的唇。「因為脫下眼鏡後你只能清楚看見我。」

瘋狂的時間(36)

「不是,因為那就像脫下面具一樣可以看見真面目」西里爾笑著吮一口比荷的唇。「因為脫下眼鏡後你只能清楚看見我。」

綿密的吻沒等比荷反應便深深覆上,比人類粗糙、熾熱、而又略顯乾燥的舌強勢地在口中肆虐,比荷抓扯西里爾的頭髮想阻止他,但舌頭被吸吮得幾乎疼痛,比這更強烈的則是令人麻痺的快感,阻止的手與初衷背道而馳,貼近得彷佛只能仰賴彼此才能呼吸。

「西里爾?」唇分開了些,彼此微亂的呼吸被互相飲咽,帶來彷佛從體內深處被愛撫的溫柔暖意。

很舒服的吻,卻換成比荷開始困惑了。

「疑惑我為什麼不問?」西里爾笑著用唇貼蹭著對方的唇。「你變了我喜歡,不變我也喜歡,找原因這種事就像在看脫衣舞,慢慢脫才有情趣。」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

「一口氣把衣服全撕了也是情趣嘛~~」

比荷淺淺地笑著,任由西里爾蹭著他,乍看之下跟平常的模式沒有什麼不同,對擁抱的人而言卻是每個細節都變了。

西里爾抬起比荷的臉凝視那雙眼睛,直到漂亮的天藍色難以承受似地隱藏在羽睫之下,西里爾輕輕一嘆。

「比荷,雖然我很歡迎你對我撒嬌,逃避到我這裡也很歡迎,但如果你能更相信我就好了,你想說什麼?」

「父親父親進療養院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填表格跟簽名。」

西里爾撫摸比荷的背脊,靜靜的聽著。

「療養院的一些權責和治療表格,還有律師拿來的各種檔案,有的需要父親還清醒的時候簽名,有的是需要我或我們父子的簽名,每簽好一份,這個人存在的意義就被剝奪一些但有一張單子我一直無法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