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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不同。

我們不同,我們不同浪潮聲聲切切,連綿整個世界,讓你看著想家,或許想要漂泊,沒有道標只有日月星辰的起點與終點一望無際。

先去澳洲,然後是紐西蘭、阿根廷,在羊駝的故鄉,西里爾一邊喊著『好搞笑的臉!』,一邊抱住看起來更愁苦的羊駝不放,甚至偷偷摸摸剝光一隻羊駝的毛打包寄給海格,指明等他回家的時候要拿到這隻羊駝做成的毛衣。

「剩下的呢?」比荷想到那隻羊駝就覺得抱歉,在旅館露臺看著星星又笑了。

「洗乾淨塞枕頭,下次回去的時候拿來給你墊腰——嗚喔!比荷你最近怎麼老打我!!QDQ!」

「嗯手癢?」

「你連自己有沒有手癢都不知道就打我!?」

「所以我手癢真的可以打你羅?」

「你問了一個好難抉擇的問題」

神經病在一般人不會苦惱的問題上為難許久,比荷枕在對方的大腿上偷笑,圍牆外的曠野則寧靜無聲,對加入戰局毫無興趣。

小小的勝負之心對大自然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比荷有時會對漂泊感到茫然,又或者是因為發現煩惱如此渺小而產生的茫然。他們在亞瑪遜雨林待了三個月,呆到西里爾抗議他連鱷魚語河馬語都學會了才離開;他們去了哥斯大黎加的咖啡園,去了墨西哥的龍舌蘭酒場,然後西里爾變回貓的樣子,在德州草原的牛群旁對比荷說,如果茫然,就停一停吧。

「然後呢?」停一停又能做什麼?

「重操舊業啊,」西里爾甩甩尾巴,覺得這些肥美的牛光看都覺得好吃。「這裡有那麼多的牛。」

「我跟牛比較不熟。」以前主要是治療羊、鳥類、還有寵物,雖然不是不會,但一想到會被馬或牛踢,就有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

「就是不熟才有趣嘛!」西里爾換個肩膀趴著,免得比荷肩膀痠痛。「停下來,靜一靜,換個東西忙,看得太多,心也會疲勞。」

「我這樣讓你不安嗎?」比荷直覺地想說抱歉,又覺得這樣更不好,仔細想想會不會太過依賴呢?

西里爾眨眨眼睛,很意外比荷的問題,自從跟比荷旅行,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不安感—不,騎鱷魚的時候好像有怕一下—不過,現在?

「不會,」西里爾歪歪頭,仔細分辨那種感覺。「就是有一點點擔心,可是,我們不趕時間,對吧?」

「是,我們不趕時間。」

「就是因為擁有得少,揮霍才更顯奢侈,」西里爾笑著貼上臉蹭蹭比荷,他知道比荷很喜歡毛皮和羽毛的觸感。「工作也好、旅行也好,甚至是連目的也失去的漂泊也好,如果時間的意義不是隻有數字,那麼空間的意義也不是隻有形體——你可以試著欺負這些牛來頓悟或抒壓。」

「哈哈哈」被你這麼一說還真不知道重點是哪個。「西里爾,」

「嗯?」

「我愛你。」

「咦咦咦咦咦~~!?」西里爾炸毛,從比荷身上掉下來在驚險的在半空中煞車,捧著小心肝努力喘氣地飄回比荷面前。「比比比比比荷荷荷荷、這、這樣犯規!你怎麼可以突然地、在這麼近的距離、這麼不浪漫的地方,用這麼可愛的表情說我愛你!!喔喔喔~~~犯規!!小心肝扭動得亂七八糟啦!!」

「開心嗎?」

「開心?不,不能開心,我這是幸福快樂,再開心小心肝就撐不下去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貓捧心翻滾外加深吸一口氣。「比荷~~你怎麼會想到做愛的告白呀?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說。」

「當能坦然面對愛情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來了。」

瘋狂的時間(45)完

「當能坦然面對愛情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來了。」

「?什麼時候?我叫你欺負牛的時後?跟你說什麼都好的時候?還是跟你說停下來的那時候?」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

「就是聽著你的聲音、吹著風,看著你思考,然後,這句話就出現了。」

「這是說你以前不愛我羅?」傲嬌中。

「這個嘛」比荷笑笑。「人類最麻煩的地方就是連愛情也有好多種。」

「——我是哪一種!?」

「我們該來找工作了,西里爾。」

「你可以邊找邊告訴我啊!不然你先告訴我也可以!好奇心會殺死貓,你不告訴我我會死掉啦~~喔喔喔~~這樣忍耐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