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衛生局正在大抓醫德醫風,要是被警察發現他與李漢良見面,嘴風不嚴隨隨便便把這事說了出去,傳進衛生局的耳朵裡,那就麻煩大了。
沈建國想打個電話跟李漢良說一聲約會改期,可李漢良的手機不管怎麼打都打不通。沈建國知道,李漢良一定是已經趕往了果山,他很看重與沈建國的會面,特別是吃完飯後為他安排的那個美女。李漢良只要出了門,就會關上手機,免得醫院又有急診手術一個電話就把他叫回去了。
他果然是故人之子 第3章
看來是沒有辦法,只有硬著頭皮去見李漢良了。
沈建國熟練地駕駛著桑塔納在城區裡拐來拐去,想要擺脫為了保護他而跟蹤的警車。他實在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與李漢良的交往。雖然這樣會帶來某種程度上的危險,但是他猜想不會這麼巧吧?兇手偏偏會選擇這一天來對他不利。
沈建國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輕易地擺脫跟蹤。他緩慢地把車開往了水晶洗浴宮附近,他知道旁邊有一條很狹窄的衚衕,正好只能讓一輛轎車勉強透過,而寬大的切諾基透過不了。他一拐進那條衚衕就猛然加速,進了另一條車水馬龍的主路。他愜意地開著車,透過後視鏡望去,已經看不到後面的那輛切諾基了。沈建國冷冷一笑,在嘴上叼了一根香菸,一踩油門,向果山開去。
沈建國把車開到了果山的魚莊外,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停在那裡,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跟蹤到了這果山上。
大約一刻鐘後,沈建國確定沒有人跟蹤,然後下車走進了魚莊。
果山上的魚莊通常都修建得像一個莊園,有山有水,還有曲曲折折的迴廊。在建造得像賓館一般的大堂旁,還有一個個包間。包間裡裝潢得富麗堂皇,極盡奢華。
李漢良等在他們約定的老地方,名為瀟湘院的包間裡。
在李漢良的面前,擺了幾碟冷盤和一壺日本清酒。他一看到沈建國就不滿地看了看錶,說:“怎麼現在才來?”
沈建國皺了皺眉,說:“安全起見啊,你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得注意一點。”
“非常時期?什麼意思?就算衛生局在查,也懷疑不到你我啊。”李漢良笑道。
沈建國揉了揉太陽穴,沒精打采地說:“不是因為衛生局的事,而是因為一起命案。”
“命案?”李漢良失聲說道,“難道吳慶生不是車禍致死,而是被人謀殺的?”
“是的,在他的眼藥水裡,被人滴進了可以散瞳的藥水。”
“散瞳?”李漢良恍然大悟,“難怪這幾天警察老是來問我關於A物質的詳細使用情況,追問下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沈建國黯然地說:“老吳死了,歐陽梅死了,歐陽梅的小白臉死了,吳慶生的女朋友魏靈兒也死了,就連來和我談生意的鄰省那家醫藥裝置公司派來的人也莫名其妙車禍死了。你說,這都怎麼回事啊?”言語間,沈建國竟顯得有些蒼老了,就連他的兩鬢也平白生出了幾根顯眼的白頭髮。
“是的,趙偉與歐陽梅的死我知道,警察也跟我說了,在歐陽梅的血液裡檢測出了A物質,趙偉也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之一,我也很悲痛。可是,這兇手是誰呢?”李漢良的眉頭也緊緊擰成了一條線。
“而且,所有死了的人,都和我有著各種各樣的關係。”沈建國無奈又有些害怕地繼續說,“警方有理由相信,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
“你?!你究竟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我?!你還不知道我嗎?我老老實實做生意,雖然在藥品上我們賺了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錢,但那也算合理合法,取之有道。我什麼時候又得罪過什麼不該得罪的人呢?”沈建國捫心自問,還真想不出自己對誰做過不該做的事。
不過,除了那個人。
他一直不敢把這件事牽扯到那個人,那個人在他的心中,完全像個永遠不願意揭開的傷疤,一旦揭開,會有無數骯髒汙穢的鮮血噴薄而出。可是,這件事萬一真的與那個人有關呢?
蕭之傑那張與那個人幾乎完全一樣的臉龐慢慢浮現在了沈建國的腦海中。蕭之傑與那個人有什麼樣的關係?難道是他的兒子嗎?他們就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如果蕭之傑真是那個人的兒子,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以前對那個人做的事,他會報復嗎?答案也許是肯定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身邊發生的一切就可以合理地解釋了。
一定是他!他要一個接著一個地殺死自己身邊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