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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上山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案件已經初見端倪。同志們的酒一直喝到十點多鐘,要不是劉局發話,恐怕還得喝下去。劉局到馬隊長家去繼續撫今追昔去了,照例是鄭峰和李雲帆送的他們,還加上了陳浩和大李。

在回村公所的山路上,李雲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大李,我曾經聽你說過,這個貢一貼貢得福因為他老婆把錢管的很緊,所以,經常到啞巴的小賣部去賒酒,而且讓看病的人把診費放到啞巴那兒,有這事嗎?”

“是啊,馬二狗說的。”

“那麼,我問你,啞巴那塊黑板上面現在有沒有貢得福賒的賬?”

“沒有在意,應該有吧。”大李不敢確定。

“如果沒有呢?”

“應該還在吧,我聽馬二狗講,這個貢一貼經常去賒酒喝,還有花生米,而且,就在小賣部的榕樹下喝。”

“鄭隊,我們昨天吃過中飯以後到啞巴的小賣部去買香菸,那個馬二狗也來買香菸,大李,你還記得嗎?”

“這咋不記得,當時,啞巴就在馬二狗的名下寫上了‘一馬’兩個字。”

“那麼,你有沒有看到上面有貢一貼的名字呢?”

“沒有在意。”

“我現在想起來,如果我們做一個假設,假如上面有貢一貼的名字,會不會引起我們的注意呢?”

“李隊,我明白了,你是說,啞巴的黑板上面已經沒有貢一貼的名字了。”

“對,應該是這樣,明天,我們一看便知。”

大李來了興趣:“那麼,李隊,如果,黑板上面沒有貢一貼的名字,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這個問題,讓我們一起來想一想,如果黑板上面的名字被啞巴擦掉了,那麼,應該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大李和陳浩同時問。

“如果,黑板上面的貢一貼的賬是過了一段比較長時間以後擦的,那麼,啞巴要麼覺得貢一貼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了,而貢一貼的賬又佔著黑板,其他的人沒有地方記,所以就擦掉了。”

“沒有地方記,啞巴不能記在紙上嗎?”大李道。

“這賬一定要記在黑板上面,一個原因是賒賬講究的是當面記賬,當面鑼對面鼓;這第二個原因是隨時提醒賒賬的人‘要趕快還賬’,‘不要忘記還賬’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所說的,啞巴暫時把貢一貼的賬挪到一張紙上面去了。”

陳浩若有所悟:“李隊,我明白了,您是不是說,啞巴有可能是在貢一貼失蹤後就把黑板上面的賬給抹掉了,那麼啞巴一定是認為貢一貼的賬已經成為死賬,永遠都要不到了。所以”

“你說的對。”

“李隊,您的意思是不是說啞巴很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對,完全有這種可能,啞巴的小賣部離貢家比較近,位置又比較高,是最佳的觀察點,貢家院門外的情況盡收眼底,他是最有條件接近這起離奇失蹤案的人。”大李好像突然開竅。

“我們可以做這樣的假設,啞巴發現了異常,所以就伺機窺探,總之,這裡面肯定有玄機。”

“啞巴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鄭峰興奮的說,“明天一早就到啞巴的小賣部去看看。”

看什麼呢?看那塊黑板,看那塊黑板上面有沒有貢一貼——貢得福——或者貢老三的賒賬記錄。

第二天早晨天一亮,李雲帆就帶著陳浩和大李來到了啞巴的小賣部。大李叫開了小賣部的門。

大李朝貨架上指了指,並且豎起了兩根手指頭,啞巴從貨架上面拿了兩包飛馬牌香菸。

黑板還掛在老地方,六隻眼睛在黑板上面掃了若干個來回,上面確實沒有貢得福的名字。

離開啞巴的小賣部以後,李雲帆讓大李去把馬二狗請到村公所的樓上。

不一會,馬二狗來了,他的上衣口袋裡面揣著大李剛給的一包香菸。

馬二狗在李隊的床上面坐下,房間裡面有鄭峰、李雲帆、大李和陳浩,其他人還沒有醒。

李雲帆開門見山:“馬二狗,貢一貼以前經常到啞巴的小賣部賒賬嗎?”

“是啊,經常賒酒喝,賒花生米下酒。”

“那我問你,啞巴的黑板上面以前記過貢一貼賒的賬嗎?”

“記過,還記了不少呢。”

“那麼現在啞巴的黑板上面怎麼沒了那些賬了呢?”

“啞巴擦了唄。”

“什麼時候擦的?”

“有些日子了,有兩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