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可是個難事,師父那猴皮地圖肯定不是沒來由的,何況還寫著什麼傾國傾城字樣,著實難解。”來旺困惑地想。
一時四人陷入了沉默。
夜風已涼,圓月西沉,山下村子裡隱隱傳來雞叫聲,四人滿懷著團團疑惑下山。
黎明前的黑暗,燕子山西坡下,人多高的荒草枯棵裡搭建了一個不大的黑色帳篷,帳篷黑布上隱隱畫了些奇怪地符咒和圖畫,顯得神秘莫測。
帳篷中間一杆高高的立柱,立柱有三丈多長,頂上赫然挑了一面大旗,只是這大旗卻是極為奇怪,乃是一件趕屍用來掩護屍體的大黑屍袍,書畫著大大的符咒,在夜風的吹拂下晃來蕩去,更增十分恐怖。
旗杆上還掛了一串白慘慘的小燈籠,寫著幾個字:趕屍匠草藥帳。
在湘西的人們看了這些都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一般是趕屍匠們每年歇業時節進山採集草藥用的帳篷。據說這樣的佈置,荒野上游蕩的孤魂野鬼,狼豺虎豹都不來打擾,自然也沒膽小的山民敢過來觀瞧,倒是極其方便實用。'91''du'
牛二四人從山上下來,如鬼似魅般悄悄在夜幕下鑽進帳篷,各自睡下,來旺和疤瘌棍心思少,酒力上來,很快就鼾聲一片。
牛二與萬三卻翻來覆去不能入睡,兩人索性起來,點起一盞精緻的摺疊小燈籠,借了昏暗的燈光,翻出來那張鮮血淋淋的猴皮地圖來,仔細分析圖畫中的山勢地理。
“簡直是張死圖,連東南西北的方位也不畫出來,到底是哪個地方呢,這可是從何看起!”萬三困惑地看著地圖。
“確實一時很難辨別方位,可是我從各個角度仔細分析過,與那風雛所在的山群位置絕對不會是一個,應該往別處看。”牛二也疑惑滿腹。
“難道是牛頭山,師兄在那裡修行,對那一代地勢極其熟悉,會不會在牛頭山現了什麼。”萬三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牛二一提牛頭山,立刻心緒複雜,在那一帶自己受夠了苦,還差點沒搭進去這條老命,對了,那些地方都是師兄的指點啊,難道這地圖裡的地方存在更大的兇險。
牛二心頭煩躁,簡直懷疑師兄是故佈疑陣,不然為什麼在靈地,在舊居山洞,都有層層殺機。想到這裡,對這血淋淋的地圖竟然多了層畏懼之心,難不成這又是一個大的兇險旋渦,如果真如自己所想,師兄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呆呆地看著猴皮地圖,反而不在積極地思索怎麼破解這地圖的位置,卻在思考到底存在多大的兇險。
做了數十年膽大妄為的趕屍匠,經歷了這些天的挫折,牛二心思卻變的格外敏感,脆弱。有時候他不由得慚愧非常,在師弟,在徒弟面前,他必須表現的更為堅強,不然,黑衣派趕屍匠也許會就此完蛋,那時自己將怎麼面對祖師爺,面對師父,師兄。
“燕子山,燕子山,燕子山!真的是燕子山?!”萬三忽然象掘得珍寶般興奮地指點著猴皮地圖。
這聲低聲喊叫打斷了牛二突然多愁善感的思緒。
牛二扭頭往這裡觀瞧,看著萬三指點的那個小山尖標誌,仍然困惑地眨巴著小眼睛,歪了頭左看右瞧。
“你看,如果這裡是燕子山,這道山樑向東伸展,對,這個方位是東。”萬三用木炭在一個方位做了一個小記號。接著分析:“這是東的話,確定了方位就好看了。你看,這是北,就是燕子蛋的山頭,這是西坡,就是我們在的地方。看,這西坡平緩的地方,就是那山陵靈地了,難道是這裡?”
牛二仍困惑地看著地圖,在萬三的指點下,倒是還真與現在所在的燕子山周圍相近。
“如果真是這裡,那風雛之地怎麼解釋呢。根據《趕屍匠筆記》,你說的這個位置確實是一處風水寶地,但是與那風雛之地差的太遠了,何況這兩地雖然相隔道道山樑,但是從燕子山山頂高處看,能看到這個地方那必定能看到鳳雛之地。如果是苗王靈,她為什麼採用這個而放棄鳳雛寶地呢?”牛二一連串提出不少疑問,問的萬三一愣一愣。自然也無從回答,因為自己也為這個問題困惑太多。
“如果這地圖上不是苗王陵,那麼為什麼寫上苗王藍鳳的字樣呢,如果是,她怎麼會選擇這麼一般的地方作為王陵呢,何況當時藍鳳時代是苗人最為興盛的時期,王陵建造雖比不上中原皇帝的奢華,卻也是傾國之裡的。”牛二完全沒有睡意,和萬三兩人分析著這些構想。
“這猴皮地圖是怎麼來的呢,是師兄親自畫的,還是從別處得的,這裡又有什麼奧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