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部分

著手上的筆。他整個下午都沒有說話,像個局外人似的,彷彿我們和他沒有一點關係,現在他的臉色更壞了。電子鐘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著。

“你不確定他就是你在博傑街遇到的那個人?”貝坦德說。

我搖搖頭。

“我認為我們可以先把那傢伙抓起來。”凱蒂林說。

“憑什麼?”萊恩問。

“我們可以去找他問話,看他面對壓力會不會露出馬腳。”查博紐說。

“如果他就是我們的目標,那會打草驚蛇。我們可不想驚動嫌犯,讓他給跑了吧!”羅素說。

“不對,我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再度犯罪。”貝坦德說。

“那傢伙可能只是個傻子。”

“或許只是個內衣癖。”

大家你來我往,夾雜著英文、法文在爭論著。

“那個戈碧有多不可靠?”查博紐問。

我猶豫了,想著該用什麼方法來解釋。雖然我提供他們追獵的目標,但卻不能保證這目標就是我們想抓的肥鵝。

克勞得爾用冷酷的眼光瞪著我,我的胃不由地抽痛起來。這傢伙打從心裡憎恨我,想要毀滅我。不知道他在我背後做些什麼?怎麼不見他表現出過去對我的張牙舞爪?如果這次推測錯誤,我該怎麼辦?

於是我做下一個不能後悔的決定。或許我的心裡認為戈碧不會有事,她總是能逢凶化吉;或許我求謹慎避免犯錯。天知道答案。總之,我似乎又認定戈碧的情況並不危急。我退縮了。

“她以前也有自己躲起來的紀錄。”

萊恩第一個有反應。

“就像這樣?隻字未留?”

我點點頭。

萊恩嚴肅地做下結論。“就這樣了,我們記下她的名字,進行調查,但是順位放在後面。如果沒有進一步的線索,我們也不能保證會找到她。”他轉向查博紐。“如何?”查博紐點頭。我們又討論了一些別的線索,彙集小組的意見,然後散會。

我常常在想,如果時光能倒流,希望能改變那次會議的決定。為什麼那時我競感受不到戈碧求援的聲音?或許我的堅持被克勞得爾的冷酷擊潰,前一刻還滿溢的熱情頓時被他澆熄,屈服於警察職業化的保守心態。如果當時立刻動員搜尋戈碧,事情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

那一夜,我回家給自己準備電視餐。瑞士牛排,我想。當微波爐鈴響,我端起盤子,掀開上面的錫箔紙。

我呆站了一會兒,看著盤子裡的合成調味醬和合成洋芋泥,我開始咒罵自己。我為什麼要吃這種垃圾食物,花費心思和魔鬼作戰呢?我可以讓自己的日子過好一點。

於是我丟掉微波食物,跑到蒙大拿街上的日本料理店吃壽司,還和鄰桌的業務員聊了會兒。而後,我接受他的邀請,一起去看電影“獅子王”。

電影散場已是10點40分,整個商店城已經結束營業,售貨員都已下班,櫃檯後堆滿了商品。我依序走過賣麵包、優格和日本外帶料理的攤位,他們的用具,包括切肉的刀鋸,都整齊乾淨地在料理櫃架上放著。

這電影正合我需,貪婪的惡棍破壞非洲的和諧生活。小獅王的故事讓謀殺案的陰影在我腦海盤旋,久久揮之不去。

我穿過聖凱薩琳街,往回家的路上走。天氣還是那麼溼熱。當我走過公寓大廳,要轉向家門口時,突然在門前柱子上看到一個信封。起初我想是溫斯頓的通知,斷水停電之類的事,結果不是。會是鄰居抱怨博蒂的信,或是戈碧的留言嗎?

都不是。信裡有兩件東西,我把它們攤在桌上,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些東西,無法決定是否能接受這個事實。

第一件東西是戈碧的證件。她的姓名、出生日期、保險號碼登記在左下角。她的照片位在右上角的位置,可以看到她糟糕的髮型和耳上的銀製飾品。

另一件是大比例的法文市區地圖,用複雜的顏色標出街道和綠地。我想依地標和街名找出地區所在,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聖海倫街、伯香普街和香普蘭 街。或許是在蒙特婁,或許是在其他的城市。我在魁北克住得不夠久,實在沒概念。地圖上也沒有高速公路,和任何名勝地點可以讓我參考位置,只有中心點上一個 明顯的黑色x標記,讓我覺得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