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我初出江湖時,大日天鏡、聖者之杖,下落不明,烽火乾坤圈好像還流落在海外;賢者手環在巴菲特家族手裡,斬龍刀則是東海龍神族的至寶,這兩個是還不難取得,但霸者之證、希望號角都在索藍西亞,要取得就要提早卯上馬德列,這點縱使以茅延安之能,也未必能穩操勝券。
如果白拉登完全站在茅延安那邊,要取得七大聖器就容易許多,不過,這個人就像他自己宣稱的那樣,立場不定,雖然對茅延安有「道義責任」,卻是一面幫忙,一面往朋友眼裡倒沙子,我猜他大概只是想把場面炒熱,自己坐在旁邊看好戲而已。
有這些障礙,蒐集七聖器自然是不易,茅延安與我們一同旅行,想來也是打算趁機蒐集七聖器,所以才幫我從巴菲特家族取得賢者手環,只是關於這七件創世聖器,蒐集過程中發生的變數實在太多,光是第一件入手的大日天鏡,就發生意外變化,被阿雪吸納入體,結合為一,對於有意集全七聖器的人來說,真是一大打擊,也難怪茅延安放棄蒐集,把目標改放在暗黑召喚獸上頭。
現在,七聖器都已經現世,至少在不確定性上頭,我遇到的問題比黑龍會那時要小,主要麻煩在取得難度上。
「霸者之證在我手裡,七個裡頭算是得到一個了,但與人結合的怎麼辦?你總不會告訴我,要殺人取物吧?」
「等到東西蒐集得差不多以後,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那個人應該有能力把創世聖器取出。」
鬼魅夕道:「最後也是要靠那個人,才能將七聖器融合成創世武裝,決定一切的最後關鍵就在這裡了。」
聽出來了,鬼魅夕並不是獨自一個在行動,她背後還有某個人在支援,雖然她沒說這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但顯然不是個普通人物。這人究竟是誰?有如此廣大神通,總不會是白拉登吧?白拉登是有這能耐沒錯,可是,似乎不太可能,那還有什麼其他人夠格呢?
鬼魅夕道:「你不用畏懼難度,因為以我們的力量,要打倒那個人,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們不能集齊七聖器,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你如果有什麼其他的方案,也可以一起實施要打倒那個人,再怎麼準備都不嫌多。」
我道:「奇怪了,與那個人有血海深仇的人是我,怎麼聽起來你比我還心急?一口一個我們,你和他也有深仇大恨?」
鬼魅夕淡淡道:「以他那樣的為人,身邊的人只要存活得下來,哪個和他沒有深仇大恨?」
這個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完全合乎情理,但卻不是我想聽的回答,於是我沉默著望向鬼魅夕,讓她曉得這個答案並不足夠。我想,這應該是鬼魅夕不太願意說的事,可是站在我的立場,這些事情不弄清楚不行,即使鬼魅夕交代得清清楚楚,我都未必會相信,更何況她什麼都不說。
沉默許久,鬼魅夕開口了,我想她也已經明白,如果不在這上頭做交代,我是不可能與她聯手的。
「你可以把這看成是一樁家庭糾紛。」
鬼魅夕道:「你生在一個很特殊的家庭,有一個很特別的爸爸,他變態的。每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我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不滿意很久了,我希望能重新做出選擇,也為了這個機會準備許久,但是到最後,我發現如果不把他打倒,我絕沒有可能真正離開,在我周圍已經有太多犧牲者是榜樣了。」
「等、等等!」
我突發奇想,問道:「你該不會也像心燈居士他們一樣,和那個人約定過,只要替他完成多少多少事,就放還你自由,讓你去過新的人生,做真正想做的事吧?」
鬼魅夕沒說話,卻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們真的相信?這種陳腔濫調的謊言,早一千年就不該有人再去相信了,你們的腦子都進水了不成?」
「沒有人真的相信,所有人都是一面裝著相信,一面想辦法找出路,但如果連裝也不裝,結果就是立刻沒命。」
鬼魅夕凝視著我,道:「不要以為別人都是笨蛋,這世上也不是隻有你最聰明。」
聽鬼魅夕這麼一說,我覺得黑龍會這組織真是可悲,看起來像是人強馬壯,但低層人物的性命有如草芥,隨隨便便就被捨棄,高層人物卻又個個心不在此,總想著早日完成任務,可以得回自由,逍遙離去,心燈居士、黑巫天女是這樣,鬼魅夕也是這樣,連掌握大權的決策階層都這樣,我真搞不懂這是什麼組織。
我還記得,那天茅延安對鬼魅夕動手之前,說她和她姊姊在背後搞鬼。鬼魅夕既然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