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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我心裡不以為然地直搖頭,不過激憤中的羽族少女只想尋求解答。整個犬族村落就那麼一點大,倉促間要逃跑也跑不到哪去,前後沒有多少時間,我們就找到了正想溜到海邊搭船出海的黃石。

“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你們還不懂,和黑龍會合作只是飲雞止渴,他們從不和人講信用,是在利用你們啊!”

黃石這頭老狗懂不懂黑龍會,這點我滿懷疑的,但他無疑是很懂羽虹的個性,一看到羽虹攔在面前,馬上跪倒在地,瘋狂求饒,擺出一個老人家的可憐姿態,哭訴他是為了全村人的性命,不得己才聽從黑龍會的命令。坦白說,看著一頭毛皮斑駁的老狗跪在地上,頭如搗蒜,那個畫面看來確實是很淒涼。

夾在“好人”與“壞人”當中的“平民”是最軟弱與無助的一群人,也最是得到羽虹的同清,看她逐漸轉為同清的眼神、黯淡下來的護體火光,這件事情應該是就此了結。

不過,事實真的只是這樣子嗎?夾在“好人”與“壞人”之間的第三種人,真的就那麼無辜嗎?

我並不作如是想,所以在羽虹要掉頭離開的時候,我搶前一步,一把攔住羽虹,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向黃石質問。

“喂,老狗,剛剛你底下的人說要把我砍手砍腳,這筆帳我就先不找你算了,不過,你滿嘴謊話,聽得我很不痛快,多少歲的人了,說話還這麼不老實,想把真話一起帶下墳墓去嗎?”

“沒、沒有啊,老朽的話,每一句都是實”

對著老狗噴口水,每說一句都是浪費,我也沒有那樣的多餘耐心,藏在袖中的百鬼丸翻出,抖手就是一劍,在慘叫聲中,老狗右手的一隻尾爪掉落在地,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呆了半晌,才哀聲吠叫起來。

“你!”

羽虹對我的辣手驚怒交集,但在她想要作些什麼的時候,我回身冷瞪,無言的冷澈目光中己經說明清楚,只要她稍有妄動,我一定會讓她痛滾在地,奉勸她不要作著沒意義的事。

或許是之前幾次苦頭嚐到了教訓,羽虹憤怒地看著我,卻終究沒有踏出那一步,而發現到沒有人可以替自己出頭後,陷入歇斯底里的老黃狗,就把他積壓在心裡的真話全部說了出來。

“一一切全都是你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與黑龍王作對,我們也不用這樣做,不用躲到這個鬼島來”

稱呼用語顯示了微妙的分別,黃石對黑澤一夫的稱呼,是“黑龍王”而不是“黑龍王陛下”這代表犬族並沒有認為自己是黑龍會的麾下,他確實是以第三者的身分開口。

“如果你們不作愚昧的反抗就好了,都是因為你們這群渾帳,一直和黑龍會打來打去,才讓東海變得這麼不安寧,我的兒子被你們抓走了,我們的雞和糧也被你們拿光了,如果沒有你們的話”

黃石越吠越是大聲,一雙無神的老眼也開始露著兇光,如果不是顧忌我手中滲血的劍,可能己經發狂撲了上來。當積壓了十幾二十年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就算我不再威脅,他也會滔滔不絕地講吓去。

在戰爭中被牽連,糧食被搶光、幾個兒子都被拉去當兵夫,有的被黑龍會拉走、有的被反抗軍帶去,唯一的結果都是沒有回來;妻子和幾個媳婦也被徵作軍用,下場不問可知,莎椰是倖存的一個;因為無路可走,所以全族人才漂流海上,在浮舟上生活,但遇到追殺犬族的奴隸販子,危急時被我爺爺所救,這才給帶到公園島上,開枝散葉。

聽起來,還真是一頁東海海民所共通的血淚史,黃石說那些話時候的眼神,與我在其他浮舟上見過的眼神相同;剛到東海的時候,我並不懂得分辨這個眼神,否則我絕不會輕率報上自己與反抗軍的關係,也因此,羽虹在這裡提到反抗軍時,我就知道會出事了。

一個不得不提的題外話,就是老狗說到後來,大概神智也錯亂了,因為在他的回憶中,比起他失落的妻兒,我覺得他好像比較在意那些養到一半就被搶走的雞,反反覆覆地提起。

“村長!”

在黃石的說話聲中闖過來,擋護在他身前的,是表情急惶的莎椰;健康結實的身軀,還是像上次那晚一般美好,但看著我的眼神中有一絲歉疚,就不曉得是否為著對我下藥一事,有愧於心了。

在此同時,村子裡的騷亂漸漸平息,眾多的犬族戰士與婦孺從後頭圍了上來,雖然手裡只拿著破刀破槍與瓦盆,但眼中閃爍的決一死戰意味,卻與之前的一盤散沙大為不同,令人不敢輕視。

我暗自作著提防,但本來應該對此最有警覺心、最是謹慎在意的羽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