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我召喚而來,緊急趕來救主的羽霓。
同一時間,隱藏在附近山區的精靈伏兵一湧而出,密集箭雨瘋狂攻向裝甲列車,又快又密,不是普通的羽箭,全都是帶著魔法箭頭的特殊箭支,在擅長魔法的精靈手中射出,威力倍增,命中處不是引起大火、雷電,就是轟然炸開,沒幾下功夫,列車最末端的一節車廂屋頂已經被炸開,熊熊火焰燃燒,濃煙冒升。
我在滾動中勉力抓住一根樹枝,止住跌勢,但折斷的手臂被這一扯,血流如注,痛徹心肺,疼得我差點暈死過去,正想要想辦法爬起來,冷翎蘭卻從我旁邊滾過,看她胸口血跡殷然,九成是因為妄動真氣造成傷勢,已經吐血暈去。
如果不管冷翎蘭,她就曾這麼一直滾下山坡。這山坡有多高不得而知,就這麼摔跌下去,死不死是不曉得,但要再找她肯定不易,而我辛苦半天,連手臂都弄斷的慘痛付出便告成空。
(媽的,就只是要問幾句話,有那麼難嗎?找人倒是還好,要是她真的就這麼掛掉,那我就真是血白流,手也白斷了
腦裡閃過這個念頭,我顧不得其他,用空著的一隻手抓住冷翎蘭。平時,有很多事情我都說出乎意料,這次卻是一切如同意料,最糟糕的情況照預期發生。
拉住冷翎蘭瞬間,巨大拉扯力量傳到折斷的手臂上,血湧如泉,令我拿捏不住,一下鬆手,跟著冷翎蘭一起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再次清醒過來,情形未有好轉,反而是更糟糕了。我身在一座銀白色的森林裡,銀木、銀枝、銀葉,觸目所及盡是一片銀白,這是索藍西亞的特有樹種,也說明了我所在之處。
一頭一看,茂密的銀白枝葉遮擋了一切,根本看不到上方的景象,照估計,我是從那個陡坡上滾下來,墜入這座銀白森林裡,至於那個陡坡到底有多長,我們和山坡頂上有多少距離,這個現在是判斷不出了。
「傷腦筋,這個很要命啊上頭那些傢伙不曉得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沒死光的話,總會派個人來救援吧?」
那一票伏擊我們的敵人不知從何而來,既攻擊我們,又要冷翎蘭的命,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來幫誰的?也很有可能是隔山觀虎鬥,等我們與冷翎蘭兩敗俱傷,再來漁翁得利,把我們兩邊一起收拾掉的。
敵人的準備充足,有強手壓陣,襲擊時機又挑選在我們剛與冷翎蘭的部隊戰鬥之後,這等大陣仗,我不認為裝甲列車上的人能全身而退,雖然不至於搞到全軍覆沒,但些許傷亡難免,而且多半是沒時間來管我了。
我嘗試向羽霓發出召喚,但得不到任何回應,這也是意料中事,因為這種銀白色的月牙樹,對各種魔力元素有重大影響,令周遭空間的魔力波動大亂特亂,形成干擾,使用魔法的難度提高,就連召喚都難以施行。
然而,如果具有高度魔法感應力,比如說極少數的人類天才,或是天生魔法感應力便遠勝人類的精靈們,那麼月牙樹對魔力元素的強大影響,非但干擾不了他們,反而會變成助力,讓他們能借力使力,提升本身的魔法發動速度,佔了超級地利。
正因為這個理由,精靈們才在國上邊境廣種月牙樹,過去也讓人類軍隊在月牙樹林中吃了不少虧,直到一些針對月牙樹的剋制性兵器被開發,才稍微扳平了這個劣勢。
「嘿,羽霓召喚不來,可千萬別是給人剮了。這兩天才剛做過調整,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打著打著就失智了唉,羽霓若是死了,我怎麼向人交」
自言自語說到這裡,我的話便打住。向什麼人交代?羽虹已墜海失蹤,羽霓父母雙亡,在這世上再無親人,別說她陣亡於戰鬥中,就算是我把她大卸八塊,也不會有八關心她,更不需要向人交代。
想到失蹤的羽虹,我的心情又開始低沉,但來自手腕的劇烈疼痛,讓我很快拋開無謂愁思,專心先處理手臂傷勢。
所謂的處理傷勢,其實很簡單,我又不會治癒魔法,碰到這種骨折兼洞穿的複合性傷口,只能折幾根樹枝固定手臂,撕衣服當繃帶,把傷口包裹,順便止血,不妨礙現在的行動就是了。
把傷勢做了緊急處理後,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設法重返山坡上,但在那之前,我卻要先尋找一件東西。
「搞什麼鬼?大家都是從山坡上滾落下來,我摔在樹林裡頭,怎麼冷翎蘭會不見了?有沒有那麼會滾啊?」
摔在這裡是因為冷翎蘭,我斷無扔下她獨自回去的道理,四下尋找一遍,最後在數十尺外發現了冷翎蘭。
不得不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確實有道理,純粹以運氣而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