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雖說已經拜師,但是,高嘉依舊沒改過稱呼,快步撲入李清照的懷抱,“你和我們一塊走好不好?否則我會日夜想著你地!”
“嘉兒,哭什麼,我不是按照和你約定好的,來這裡送你了麼?”
李清照輕輕用帕子擦拭了高嘉眼角旁的淚珠。這才笑道,“嘉兒最適合笑臉,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好了。你看你爹孃都在笑話你了!”
聽到這句話,高嘉方才轉過了頭,見父親和母親含笑看著自己,立即扭過了頭。用手絹使勁在臉上擦了兩下方才轉過了身子,一隻手卻緊緊地拉住了李清照的手。
“高相公,高夫人!”李清照偏身施禮,歉然說道,“我只是為了和嘉兒約好了,所以才在這裡等候,若是耽誤了你們地行程,還請你們不要見怪!”
“清照這是哪裡話,我原來還想到你那裡去道別,後來聽說李大人已經回來了,因為擔心去了反而不好,所以才沒有登門,只是讓人送了信。”英娘見高嘉的那幅樣子,心中不由暗自嗟嘆′說如今女兒是拜了李清照為師,可是,女子究竟不像男子,一旦嫁人,這婚後哪裡還是自由身?若是夫婿在京為官還好,否則便免不了奔波於各地,除了書信,今後怕是見到真人也難了。
李清照略點了點頭,但卻沒有開口提及自己的婚事。”高夫人,我聽說你們此去東南可能不會很快回來,這是真的嗎?”
高俅聞言心中巨震,脫口而出問道:“清照這是聽誰說的?”
乍聽得清照二字,李清照的臉色微變,見高俅似乎沒有其它意思,她這才低聲道:“前幾日我爹回來時,我聽到他對我娘這麼說,似乎是子由公提到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嘉兒也一日日大了,杭州和開封相隔遙遠,書信往來至少要十天半個月,所以,我也希望她能夠儘早把字認全了,這樣方才不會耽誤。”
她一邊說一邊從袖子中取出了兩本小冊子,徑直塞到了高嘉的手中,又輕輕地在她的頭上拍了兩下。”這是我素日裡寫地一些詞句,雖然算不得最好,但至少能夠讓嘉兒有些參考。另外一本則是我寫的一些心得體會,以及對前人的詩詞地一些評論,雖然是玩笑之作,但想必也能在嘉兒讀詩詞的時候有些教益。”
看到高嘉如獲至寶地將兩本小冊子揣在懷裡,高俅不由生出了一絲嫉妒。這可是一代大家的親筆所著,受益者居然只是一個五歲的小丫頭,這老天還真是夠偏心地。不過,想到李清照一生作詞無數,卻在後世戰火或亂離中散失大半,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為了嘉兒,清照你實在是用心良苦。不過,雖然相隔兩地,但是,我會讓嘉兒定期給你寫信,當然,目前而言,只能是我或者內子代勞了。”他斟酌了一下語句,又抬頭建議道,“清照若有新詞,也請寄一份給嘉兒,等她學過之後,我也想請人刊印出書來,不知你意下如何?”
“刊印?”聽到這兩個字,李清照的臉上不禁露出了驚喜之色,須知這個時代的文人若是要刊印出書,往往要自己拿出一筆不小的費用給書商,而以她多年積攢的體己,還不見得夠用。之前雖有好事者出了幾本她的詩詞,卻也散佈不廣。只是,這種涉及到金錢上的事情,靠別人好嗎?
見李清照有所猶豫,高俅的心中更是充滿了感慨∥代的風氣比唐朝嚴謹得多,雖說還不到後世三從四德的地步,但是,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仍舊是不少號稱治家嚴謹的官員津津樂道的,比如說司馬光的家風就是如此。而李格非能夠讓女兒自由地發揮才華,而且絕不禁其外出,這就已經是莫大的開明瞭←記得歷史上李清照有易安居士文集七卷,易安詞八卷,卻都因為戰火而散佚,流傳至後世的只有《漱玉詞》的七十餘首詞而已。相對於一個有大才的絕代才女來說,這實在是一大憾事。
“之前子由先生曾經託族孫蘇元老給我送來了先師的一批文稿,我已經讓人去刊印了。畢竟,手稿說不定有一天會散佚,可若是書籍入了人心,人們自然會記住。”高俅繼續巧舌如簧地鼓動道,“清照,你流傳在外的詞也已經不少,與其讓這些詞只在人們口頭流傳,不若刊印成書讓人人稱誦,這樣也不負了你一世才名。不瞞你說,我有兩個家人就開了一家書局,你也不必擔心費用,若是賣得好,指不定他們還會上門再求稿,到了那時,恐怕就不止是京城一地傳唱你的詞了。”
“這”一想到自己的詩詞不再侷限於一個小圈子,而且能夠更加廣泛地為人傳唱,李清照頓時下定了決心,“那就按照高相公說的辦吧,只是中間周折太多,我在這裡先行謝過!”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