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豐景一愣℃後張口問道:“相爺,哪個李府?”
英娘此時卻醒悟了過來,連忙吩咐道:“就是我以前去過的。河北提刑使李文叔李大人的府邸,快去準備吧!”她一面說一面連連自責,“我這個當孃親的居然忘記了這麼一件大事,真是該死!”
看到高府的馬車在路上疾馳。尋常百姓自然是退避三舍。最近京城風波迭起,人們自然不免猜測馬車地去向和其中坐著的人物※以,馬車停在了禮部員外郎兼提點河北刑獄李格非的府邸外頭後,周圍頓時有不少人張望。可是,當人們看到馬車上跳下來的是一個年紀五六歲粉妝玉琢的小女孩時,紛紛瞪大了眼睛。
“李姨,李姨!”
挾帶著一股香風,高家一下子竄進了李清照的懷中,不管不顧地哇哇大哭了起來。李清照見狀也是慌了手腳,一邊拿來示意使女拿來帕子替她擦拭,一邊軟言安慰了幾句,等到高嘉哭聲漸止方才問道:“嘉兒,怎麼了,是你爹孃責罵你了,還是受了其他委屈?”
高嘉伸手揉了揉眼睛,這才滿臉委屈地訴說道:“我我今天找爹孃,想告訴他們我已經把那些詩都背出來了,哪知道哪知道他們根本就忘記了這件事!嗚嗚,他們已經好幾天不理我了!李姨,你說爹孃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不理我?”
見高嘉如此傷心,李清照不由更起了憐意,伸手就將小丫頭攬在了自己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嘉兒,你這麼乖巧懂事,你爹孃怎麼會不喜歡你?這些天,外面發生了很多事,所以你爹孃很煩心,一時顧不上你。”她說著便鬆了手,拿起帕子擦乾淨了高嘉臉上的淚痕,這才笑道,“我給你的那本詩集,你真的都背出來了?”
“嗯!”孩子地情緒一向來得快也去得快,聽到李清照問起這個,高嘉立刻破涕為笑道,“我全都背出來了,李姨若是不信,可以一首一首地考我!”
“你既然說了,我怎麼會不信?”李清照輕輕在高嘉的臉上掐了一下,笑吟吟地道,“不過,我還是要考考你,你先把那首《長恨歌》背一遍,然後再把號稱孤篇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背一遍,只要你能不錯一個字,我以後就當你地先生!”
“好!”高嘉點頭答應了一聲,不多時,房間中便傳來了她清亮的聲音。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一口氣背完了《長恨歌》她卻連氣都不喘一口,又緊接著倚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聽高嘉背得一字不差,李清照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深深的讚許↓正欲開口褒揚幾句,突然聽得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這麼小地孩子,真是難為她了!”
“娘!”
見是母親王氏笑吟吟地迎門而立,李清照連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攙扶著母親坐在了當中的椅子上。而高嘉雖然才跟著母親英娘來過一回,卻半點都不含糊,上前很是端正地行了一個禮,稱呼了一聲娘娘(貌似宋人對祖母一輩的人會這麼稱呼的,比如當初趙佶對宣仁高太后,我只是覺得一個姨一個奶奶不太順溜)
“怪不得清照你喜歡,這孩子著實招人疼愛。看到她,我就想起了你小時候!”王氏笑意盈盈地打量著高嘉,目光中既有驚歎也有讚許,“小小年紀就這般懂事,光是這家教就太難得了!清照,你要是不收她作弟子,我也是不依的!”
高嘉聞言大喜,立刻上前拉住了王氏的手,連聲謝道:“謝謝娘娘為嘉兒說情!”
當著母親的面,李清照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少女的嬌嗔:“娘,你說的我好像滿心不願意似的。嘉兒天賦聰穎,我還巴不得有這麼一位弟子呢!”
“那就好,想當初你纏著我和你爹學詩文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個痴纏勁!”王氏慈愛地撫摸著高嘉的頭髮,目光中滿是和藹,“對了,若是真要拜師,怎麼著也要高相公和夫人同意,這麼著,待會你送嘉兒回去,這孩子一個人偷跑出來,想必家裡已經急壞了!”
話音剛落,一個使女便急匆匆地奔了進來,對著王氏和李清照深深一禮道:“啟稟夫人,小姐,剛剛外頭來報,高相公及其夫人,還有趙相公來訪!”
“這麼巧?”王氏聞言不由一驚,見旁邊的高嘉露出了畏縮的神色,她便順勢在她肩頭拍了兩下,“放心,你爹孃不會責怪你的!清照,你和我一起出去迎一迎!”
李清照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神情卻很有些猶豫。高俅和英孃的來訪倒在她意料之中,可是,趙挺之的到來卻讓她措手不及。論情論理,趙挺之都是她的長輩,是她未來的公公,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