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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人無不歡欣鼓舞感恩戴德。要說縣學還是容量有限,尋常百姓子弟,若能認識幾個字。將來謀一個營生時便可更加容易”

“莫非賓老的意思是,讓朝廷再開公塾?”

蔡京想要爭取的是士子之心,對於那些尋常百姓未免有些不在意,再加上張康國自進尚書左丞之後就和他漸行漸遠,這更令他心中不滿。

此時,他赫然端出了首相的架子,厲聲質問道:“農乃國本,倘若民眾略通文墨之後,都去揣測朝廷政令,則天下何為?倘若小民都因為趨利而從商,忘了農耕之道,那荒蕪的田地又當如何?”

“元長公,張左丞並不是這個意思。”高俅見蔡京已經帶出了愚民之意,心知其不過是藉故敲打張康國。重農輕商固然是中華數千年以來的國策,但在大宋而言,不少宗室親王乃至朝中官員都是在明裡暗裡經商的,根本沒資格指責什麼商者滑胥。

“雖然荊湖南路和荊湖北路仍有大片土地尚未開墾,但從四川、河北河南、京畿和兩浙福建看來,地少人多早已是人人皆知地事實。若是放任大批人遊手好閒,豈不是埋下了動亂之因?再者,張左丞的意思不是要朝廷開私塾,而是鼓勵那些商人開私塾。倘若能有他們替朝廷分去負擔,那麼,縣學州學必定更加繁盛。”

“聖上明鑑,高相所言正是臣想要說的。”張康國向高俅投去感激地一睹,慌忙出列奏道,“先前兩浙路曾經發生過因胥吏貪汙商人獻金而起的官司,照臣看來,與其朝廷笑納這些額外樂輸之款,不若讓這些商人開辦私塾招納貧家子弟就學,如此一來,說不定將來朝廷又能多出一批可用之人。換言之,也可以讓這種糾紛消弭於無形。”

“卿言甚佳。”趙佶微微頷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農雖乃國本,商卻也不可忽視,否則,河東之人又怎能得河西之物?”要知道,趙佶自己這兩年從海外貿易上獲得的利潤就將近百萬,儘管重農兩個字早已經深入骨髓,但是,輕商卻是未必。

蔡京本想再爭,思量再三卻悻悻地止住了,這種無關大局的小事,就任由張康國得意一陣好了。不過,先有張商英,再有張康國,如今他對於那些原本對自己百般順從地官員已經有了莫大的懷疑。若不是各有私心,一旦成為宰執,又怎麼會和自己離心離德,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自己作對?

姑且不論蔡京如何想,下朝的時候,張康國便有意落後幾步,不落痕跡地對高俅表達了善意。要知道,張康國自外官入中樞,其中過程總共不過三年,而其中蔡京出了大力,及至張康國不試而為翰林學士,再晉升為翰林學士承旨、尚書左丞,中間都有蔡京操作的影子。而他現如今突然拋開蔡京欲圖自立門戶,自然不好再開罪朝中另一位宰相。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高俅望著張康國遠去的背影,不禁冷笑了一聲。蔡京雖然權謀通天,終究還是對人性認識不足※謂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自古以來,巴結上司來圖謀進身的不在少數,但是,阿諛奉承的技巧卻是五花八門,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所謂的越級巴結。要想圖謀上司位置的,必定要去巴結上司的上司,這就比如張康國在當翰林學士的時候想著尚書左右丞,所以當然要巴結蔡京,及至坐穩了政事堂的位子,便猶有未足地想去和蔡京分庭抗禮了。

“後世的史書中還為這些人說話,真是沒天理了。要真正說起來,這些人還不如蔡京!”在心中狠狠腹謗了一句,高俅轉身就走。今天是蔡京在都堂當值,再者趙佶已經有令讓他去福寧殿一起品評書畫,他索性也就不去露面了。

直到晚間,他方才挾著趙佶的兩卷畫回到了家中′說沒有像歷史上那個道君皇帝那樣沉迷於書畫忘了國事,但是,趙佶對於書畫的癮頭著實不小,如今更是把字寫得好的幾個宰執全都抓了壯丁,還美其名曰君臣相得。每當他想到要往那價值連城的畫卷上題字時,那淺薄的詩詞本事就怎麼也無濟於事。

範明哲一進書房便發現高俅愁眉苦臉地盯著面前的畫卷,心中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雖然出身大理,但對於詩詞一道卻頗有心得,平日一遇到高俅要用詩詞的時候,他總是頭一個被抓來充數的。此時此刻,他緩步上前,在書桌旁仔細打量著那幅鴛鴦戲水圖,心下不由暗自佩服。僅僅是他跟高俅這兩年來,過手的趙佶書畫就有二三十幅,幾乎每一幅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這位皇帝真可謂是書畫大家!

“相爺,這是聖上的新近之作?”

“不錯,這是今天聖上剛剛繪就的,讓我拿回來題字。長明,少不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