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屢屢發生矛盾,高氏讓位固然有段氏仍舊未失所有人望的原因,也有西方佛教的影響,領完一點則是為了讓段氏站在前面抵擋風雨,自己則安享美名而已。”
“你是說這是大理內訌?”高俅卻依舊沉著臉,“你認為我這句話扔出去,那個高泰明會認帳麼?”
“內訌是肯定有的,至於動手的說不定就是大宋境內的強人,這麼幾尊價值連城的東西,那些做慣了沒本錢買賣的人又怎麼會放過?”高檬了聳肩,突然又補充了幾句,“說起來,事情如果是那些蠻夷做的反而好辦,只要給錢夠狠,他們絕對不會抱著那種不能吃地玩意過日子,可如果是那些漢人,哼哼”說到這裡,他突然狠狠一拍腦袋道,“勝之那裡可能有一點線索,哎呀,我都忘了去了他會合!”他見高俅臉色古怪,連忙把剛剛在酒樓中的那一幕分說了一遍。
高俅聞言立時起了疑心,但更多的卻是把自己入蜀之後的所有事都聯絡在了一起。這些看似沒有關聯的事情,實則從深處流露出一股詭異的意味。這究竟是一個個連環局,還是對方在不小心的情況下洩露出來的一根根線索?
“老高你是怎麼回事,幸好我沒在那裡一直等著,你?
公孫勝一路衝進來才發覺情形不對,進了府衙之後,他便發覺人人的神情都是怪怪地,卻也沒往深處思量,如今看到高俅和高明兩個大眼瞪小眼的樣子,他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出了大事。
高明一見公孫勝回來自然是大喜過望,連忙上前把事情來由說了一遍,這才把人拉了過來。“你快說,有沒有找到那夥人的落腳點?”
“咳,那幫人謹慎得很,一路上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圈子,最後我看到他們進了一座大宅,門口寫著胡府兩個字。我悄悄向一個路人打聽了一下,原來這裡是胡家老三胡憲水的住處。這個胡老三是庶出,分到不少家產後就從來不管胡家的事,為人非常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公孫勝一邊說一邊搖頭,他也沒想到,一次無心的發現竟有可能關係重大。
“胡家?”高俅眼皮子一跳,立馬想到了上次去胡府赴宴的情景′然自己只是虛與委蛇,但赴宴的其他人還是卯足了勁和他套近乎,從中他也瞭解到,這些豪族只不過想立足於一方,並沒有十足的野心。那麼,只是胡家之中出了敗類?
另一邊的渝州城卻顯得風平浪靜,趙庭臣的病倒在一般人看來不過是很平常的事。不少人都認為,趙老爺子年紀也大了,在這種乍暖還寒的季節染上風寒再正常不過,幾個平日往來甚好的朋友也就差人問候一聲,旁的舉動就再也沒有了。
話雖如此,頭一次管事的趙諗還是感到如坐針氈,他的妻子只不過一尊泥菩薩,從來不過問他的事,至於他的弟弟趙謙則是最不安分的,早就被陳克韞的花言巧語誆騙了過去,所以他已經完全沒了退路←唯一一件沒有照著陳克韞的話去辦的就是白玲,左思右想,他終究還是沒有去唐突佳人,這究竟是誰的福分就很難說了。
只是,這一日的趙府卻多了一個不速之客,若是旁人,趙府僕役自然會將其拒之於門外,可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最近名聲大噪的徐守真。自從趙府那一手廣為人知之後,他完完全全被渝州城內的百姓當成了活神仙,那些往日看他不順眼的道士在發覺自己的道觀香火比平時鼎盛了好幾倍之後,誰也不敢再多說半個字,觀主更是把他當作了祖宗一般禮敬。
“徐徐真人!”管家一驚之後立刻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炙身染風寒,少主忙於侍疾不見外客,您看”由於趙諗下了嚴令,他即便再想一睹神翁神技,此時也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貧道正是聽說趙大人染疾,所以才前來看看。”看到趙府僕役的態度,徐守真本能地感到一陣不對勁,聯想到他不久前和趙庭臣交談時這位老者的長吁短嘆,再回憶起燕青話裡藏刀的機鋒,他立馬猜到了其中的文章,所以語氣更加客氣。“趙公子既為人子,憂心父疾也是應當的,貧道和趙大人雖然相識不久,也願意為貴府解憂。”
“啊”管家恍然大悟地叫了一聲,而後連連點頭,拉過一個僕役吩咐了幾句之後,自己立馬急急忙忙地朝內院奔去。在他看來,趙諗應該會爽快地答應此事才對。
“你說什麼,那個神翁徐真人說要替爹治病?”
趙諗好容易才拿捏住了手中的茶杯,臉色卻已經難以抑制地變得煞白。別說是他,就連一旁的陳克韞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要是看到那一次枯木逢春似的神技,任是誰都會對徐守真生出一股敬畏。此時此刻,竟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