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竟是一頭告狀,一頭做好人!思來想去,他認為以高俅的聰明,絕不會對趙佶直言劉珂召見的真意,立刻決定自己也不妨做個好人。
“小人前來也正是為了此事,據小人所知,元符皇后召見高學士,乃是為了昔日那點交情,想要讓高學士代其照顧宮外的家人,並沒有什麼旁的意思。元符皇后進宮多年,如今家人生活雖然優裕,但難免也有不周到之處”他說著說著便不再多言,所謂言多必失,點到為止也就夠了。
“原來如此。”趙佶這才釋然,微微點了點頭,“此事無需伯章,郝隨你自己親自去辦也就是了。如若元符皇后真的思念親人,你不妨宣召其家人進宮謁見,以慰其思念之苦。”
當日晚間,高俅同時得到了郝隨和曲風送來的資訊。一個在信上說明已經替他在趙佶面前撒了謊,並隱晦指出,元符皇后劉珂對他的拖延很是不滿。另一個則是聲稱童貫和郝隨先後面聖,趙佶轉怒為喜的經過。
看著手頭那兩封信,高俅冷然一笑,隨即湊著燭火將其燒作了灰燼。“元朔,那些人地底細查清楚了麼?”
“大人,其中一半都是御史臺的言官,和元符皇后非但沒有交情,反而是當初極力阻撓立後的人;至於另一些則是無足輕重的低品小官,很難和元符皇后扯上交情。”
“很好,那我就賣了她這個人情,明天就去和吏部選官的人打個招呼。我倒想看看,她知道弄巧成拙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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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次交鋒
蔡京的翰林學士承旨官職雖然已經膝,但仍舊領著龍圖閣直學士的頭銜,只是知江寧府的這一條名不副實而已。作為原本大宋位高權重的京官,幾個月留京不去赴任只是區區小事,但是,對於如今處於群起而攻之狀況下的蔡京來說,這一條若是被有心人死死抓住,自己的境況只有更糟。正因為如此,他才千方百計上了那個條陳,希望能夠被新君一眼看中,誰知這番努力竟完全打了水漂。
“造化弄人啊!”他慨然長嘆一聲,將早就草擬好的其他幾份奏摺扔進了火盆中。福寧殿的那一次君臣對話雖然沒有多少人在場,但他還是設法打聽到了全部詳情,因此不能不心生感觸←知道趙佶是一個頗有主見的君王,所以認為只要自己的言辭能夠打動對方便能夠一舉成功,但卻沒想到趙佶會對高俅如此言聽計從。如今看來,若是無法在高俅那邊打通關節,他就是在京城中再待上一兩年,想要官復原職也可能遙遙無期。
“父親,您要出門?”蔡攸聽到僕役報說備車,立刻匆匆趕了過來,“您這是要到哪裡去?”
“自然是高學士府。”蔡京換上了一身月白長衫,看上去精神奕奕,沒有半點被貶官員的頹廢沮喪←一邊對著銅鏡整理儀容,一邊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如今聖眷正好,自己好好努力才是正經,休要教他人笑話。我當初十年寒窗苦讀的時候,何嘗像你這樣迷戀聲色犬馬”
“父親,我不過是末品小官,那點前程只需稍稍注意即可,你用不著擔心。”蔡攸頗不耐煩地打斷了父親的教訓,這才面帶不豫地道,“他高俅給您下了這麼大的絆子,您還去拜訪他。豈不是叫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子更加得意?”
“這番話你在家裡說說可以,到外頭給我好好管住你那張嘴!”蔡京冷冷地掃了兒子一眼,這才舉步往門外走去。臨出門時,他突然轉頭囑咐道,“時候不早了,你別忘了自己的差使,須知你還只是青綠小官,為人處事要記得謹言慎行!”
“謹慎這年頭。謹慎有個屁用!”直到老父走遠了,蔡攸才低聲嘀咕了幾句,自顧自地去了。
高府書房中,高俅反反覆覆地看著手中的拜帖,最終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大名鼎鼎的蔡京親自過府拜訪,換�初來乍到地那一會子,真是無論如何都沒法相信。對於這個極其善於政治報復,手腕機心又是第一流的一代權奸,他怎麼也不敢一口將其拒之於門外。如今自己雖然前程正好,但誰說得準五年乃至十年之後的事?
思量片刻←便開口問道:“蔡大人是一個人前來的?帶了多少隨從?”
“回稟大人。蔡大人只帶了兩個隨從,而且並未乘車,而是步行而來的。”
“步行?”這回高俅倒詫異了。不過,這種細節問題他此刻根本無暇考慮,又問了幾句便立刻示意那個家人帶路,很快到了家中專門招待來訪朝官的西花廳。隔著老遠的距離,高俅便看見一箇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正在那裡打量著四壁地書畫,時不時微微點頭。從其人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