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宮安置了他——理由很簡單,遼國正使仍在。只是,聽聞這個理由之後,吳乞買不由怒髮衝冠,幾乎當場和那些大宋官員衝突了起來。
他如今不過三十出頭,無論經驗還是閱歷都比不得乃兄阿骨打,再加上根本聽不懂幾句漢話,因此自然是處處懷疑別人有所圖謀。直到安頓下來,他才對宗瀨抱怨道:“這南朝辦事這麼慢,而且到現在還把遼國使節奉若上賓,難道他們要等到遼國滅了,方才知道我金國的實力不成?”
前次在燕青手中吃了大虧,宗瀨早已不敢小覷中原英豪,但吳乞買這一發火,他也不好說得太過:“宋國和遼國畢竟有多年的使節往來,在面上的功夫總是要做的。只要遼國再敗,他們一定會知道我大金才是北方的炙!”
“何止是北方!”吳乞買傲然笑道,“便是這南方中原,他日也是我大金的囊中之物。宗瀕,我們來的時候你也應該看到了,那些地方的守軍哪裡能夠勝過我國勇士?聽說宋國早年和遼國打仗的時候連遭大敗,如今遼國又不是我大金的對手,如此看來,只要我們平定北方,這南方何愁不可得。”
宗瀨本想勸阻幾句,忽又想到路上看到的那些軍士確實沒多大戰力,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們自然不知道,由於朝廷的吩咐,地方官員引他們看的全都是廂軍。至於真正的禁軍精銳,則全都隱藏了起來。
耶律餘睹雖然身在東京城,但由於大宋君臣的放縱,他與外界的聯絡及其方便,往來訊息更是暢通無阻,就連吳乞買等人住在東京城郊地訊息也未曾瞞過他。因此,在訊息入耳之後,他頓時感到了空前的壓力。
對於大宋而言。西北的西夏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因此有相當充足的餘力可用。而遼國對付新生的金國尚且應接不暇,再加上南京道耶律淳狼子野心,哪裡還能分身對付宋國?如此一來,此消彼長的勢頭清晰可辨,只要大宋答應金國聯手的要求,那麼,遼國所面對的則必然是傾覆之禍,絕對沒有幸免地可能。
時至如今,他再也不敢拖延。又命人去上書。請求儘快締結盟約。而這一回與他會面的卻不是幾個宰臣了,作為樞密院北面房副承旨的廖進得到了趙佶和政事堂的授意,親自來和耶律餘睹談判。由於他通曉北地情況。口舌功夫也同樣一流,一輪談下來,耶律餘睹更是倍感壓力,心中還有一股難言的屈辱←堂堂遼國蘭陵郡王,什麼時候居然要對一個大宋小臣低三下四?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三日之後,耶律餘睹終於答應了大宋的要求。第一,宋國以後每年照常向遼國歲輸銀絹,而遼國則每年向大宋運送戰馬一千五百匹。而今年的戰馬將立即給付;第二,大宋對西夏的戰事,從此之後遼國再不干涉:第三,遼宋兩國仍然是友好之邦;第四,在遼國請求的情況下,宋國收取報酬後,可以出兵幫助遼國平叛。
這一二兩條明顯都是有利於宋國,畢竟,之前即使是有錢。大宋也買不到最好的燕雲戰馬,如今這一回自然是賺了。而只要遼國不干涉西夏之事,大宋有足夠地把握能夠滅掉西夏。至於第三第四條,對於大宋卻沒有多大地約束力,只不過暫時中立的態度算是做出來了。當然,這種國家之間的盟約,向來都是強者為王,遼國與其說是花大代價買了保障,還不如說是花了極大地代價拖延了時間。
所以,當聽到廖進回報了此次談判的結果之後,趙佶不由哈哈大笑,政事堂的四個宰臣同樣是喜上眉梢。遼宋之間自澶淵之盟後雖然常常互派使節,但是,兩國之間的樑子卻是不小,出使的使臣往往是因為一件小事也會橫挑鼻子豎挑眼睛。而大宋使臣之中更是有一條不成文的慣例,只要是出使遼國不丟臉的,回來必定提拔,很多如今聲名卓著的大臣甚至是宰相,早年就都是出使過遼國的。
“我大宋和遼國打了數十年的仗,之後又打了數十年地交道,還從未有一次如現在這般揚眉吐氣的!”蔡京見趙佶神采飛揚,自然免不了送上一堆奉承,“聖上倘若此次夙願得償,便能超越太祖的武功文治,為我大宋再開疆域!西北那邊經過多年籌備,西夏早已無力還手,李乾順之所以還能夠勉強支撐,不過是因為遼國為他撐腰,而現在遼國一旦放棄聯夏抗宋的宗旨,西夏自然只能是棄子一顆了”
心情極好的趙佶情不自禁地和蔡京開起了玩笑:“元長,你這頂高帽子一送,朕哪裡消受得起?”
多年的計劃終於看見了成功的曙光,高俅更是心中欣喜,此時順著蔡京的話頭便笑道:“元長公的話也不全是奉承,如今我國雖然在西北用兵,但是國內畢竟仍然富足,比起遼國兵困遼東不能動彈,西夏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