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的婚姻是否真的是完全無愛了,名存實亡了?
希拉里在她的回憶錄《親歷歷史》未上市之前接受《時代》的採訪時說:“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時期,而且是非常折磨人的一個時期。當它被公諸於眾後,就更讓人受不了。我不得不面對發生的一切,這就是我自己去做的,依照我自己的信仰和價值觀,以自然的名義去做。我不想去評論其他人,因為兩個人為什麼互相吸引,為什麼互相愛戀,為什麼結婚,為什麼在一起生活下去,這始終是一個謎。1998年8月,我不得不問自己是否應該讓這種婚姻關係保持下去,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決定。”
她選擇了維持,選擇了與比爾站在一起迎受記者和公眾的質問,這自然是旁觀者心頭的一個難解的謎,一種不易被理解的妥協行為,但在她的心中,依然是因為愛,因為還活在心中的愛,使她能夠在流言蜚語、飛短流長面前依然故我、我行我素。
在萊溫斯基案後,華盛頓就一直在散佈克林頓與希拉里的傳聞。例如:克林頓和希拉里單獨在一起,兩人兇狠毆鬥了,希拉里盛怒之下,向總統擲檯燈。白宮的一些內部人士和克林頓夫婦的一些家族朋友承認兩人確實會發脾氣,———這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但是他們的密友說他們的口角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希拉里也並沒有向克林頓擲什麼東西。
如果說希拉里與克林頓之間常常會發生爭吵,那是不必懷疑的,對於任何一對都非常聰明,又爭強好勝的夫妻來說,因雙方意見不同而發生爭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他們的婚姻並不總是爭吵,更多的還是甜蜜。
從在耶魯大學與比爾初次相識到在小石城擁有第一棟石頭房子,再到喜結連理、生下女兒切爾西,他們的婚姻一直是幸福的,直到那些傳聞中的女人跑進比爾的生活,他們夫妻二人的生活被公眾窺視後,兩人之間才開始出現裂痕,並在萊溫斯基一事暴露後擴大。但他們還是共同度過了那個艱難的時期,沒有比這種危難之際的攙扶更能說明愛的存在,而愛之外的另一個因素則是寬恕。
早在克林頓首次競選總統時,希拉里在小石城第一聯合聖理公會教堂的牧師愛戴華·馬休斯就認為克林頓夫人經過競選磨難之後變得更為堅強了。“我感覺到了她從他們在競選中遭受的破壞性打擊後,特別是有關不忠實行為的指控中養成了一種寬厚的性格。”馬休斯說,“這促進了她的成長。”
萊溫斯基案的痛苦感受更是在基督教的寬恕教義中獲得了緩解。希拉里中學時代的瓊斯牧師在那段時間裡給予她許多支援和意見,提醒她默誦一篇叫《你被接受了》的經典佈道文,告訴她罪惡與恩典在人生中不斷互動作用,沒有此,彼也無法存在。寬恕是一種偉大的力量,愛是另一種力量。
希拉里說:“每當我看著比爾擁抱哭泣的家屬、鼓勵心碎的朋友或安慰身患絕症的病人時,就不禁再度萌生對他的愛。他的同情來自深厚的關愛和感情,使他能夠撫慰痛苦的人。”
難道這種愛也值得懷疑?她對比爾的愛不會永遠一成不變,每一個經歷長久婚姻生活的人都難免會有厭倦,但愛之所以為愛,就是因為它能夠在疲憊時努力追憶那些曾經的美好時刻,然後重新喚起人們心頭的溫柔與愛意。希拉里在她的《親歷歷史》中寫道:“但比爾依然保有他孩子般的笑容、睿智以及具有感染力的樂觀精神,這些正是我25年前愛上他的原因。每當他走進房間,總會令我陶醉,我也依舊對他英俊的臉龐著迷不已。”即使在她備受心靈折磨的時候,在她面對背叛的時候,她依然說她儘管“對比爾感到痛心而失望,但在長時間獨處反思後,我承認自己依然愛他”。
政治上的共同利益也好,對愛女的幸福負責也罷,這些都不足以支撐一個無愛的婚姻繼續存活下去,希拉里為什麼不離婚,最終的理由只有一個———她還愛著比爾·克林頓。當然,切爾西對她而言也很重要。
第六章 婚姻是個謎三、比爾,我愛你(2)
附希拉里·克林頓2003年6月6日接受《時代》的專訪:
婚姻是個難解的謎
《時代》記者(以下簡稱“記”):你在回憶錄中談了你在最困難的歲月裡進行過婚姻諮詢。你能談一談它所起的作用嗎?
希拉里(以下簡稱“希”):從1998年8月開始,我們在婚姻諮詢上花了很多功夫,我發現它非常有用。我不想談細節,但在我們的生活中,它的確非常重要。當我寫這本回憶錄時,我就想到,一定要將我們進行婚姻諮詢這一事實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