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表情略帶猙獰的看著金老師,眼神中透露出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但是直到金老師走了之後,他還是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我對他說,黎安漸漸的平靜下來,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長噓了一口氣。
“剛才我聽到你的喊聲,我就跑了過來,”黎安對我說,“我去寢室的目的,就是這個。”說著,他給我看了看他手中那支早上發現的圓珠筆。“其實中午的時候我趁你們不注意又把這支筆給還原到發現它時的樣子了,為的就是證明這件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黎安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一開始就懷疑是有人在陳曉風的床上作了手腳,用我們這一行的話講,就是製作‘兇床’。”
“兇床?”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東西。
“是的,“黎安點點頭,“根據陳曉風的口述,他既然沒有夢遊的習慣,而且在這幾天裡又沒有不認識的人來過寢室,肯定排除了他在夢遊的可能,況且一般夢遊的人根本不會帶著枕頭和床上用品到處走,而且還把這些完完整整的放在地板上在躺上去睡覺。所以一開始我就聯想到會不會是有人特地對陳曉風做了手腳來製作兇床。”黎安的表情漸漸深沉下來,“但是我在檢查他的床單和席子之類的東西后,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我當時的確有點不明白,不過後來才發現,我們其實都被這人給耍了。”說著,黎安很酷的笑了笑。
“那到底什麼是兇床呢?”我問他。
“所謂的‘兇床’,實際上是一種咒,”黎安對我說,“一種兇咒,往往是用來致人死地的咒術,現在即使是我們鬼道師都鮮有人會這種危險的咒術了。透過對某個人的床下咒,使得這個人的床受到施術者的控制,就和意念移物一樣,不同的是兇床即使是施咒者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都能輕易的控制這張被下了咒的床。被下了咒的床既然受到控制,那個人就很容易利用床來殺死一個人,試想一下,有什麼情況能比在人的睡夢中殺死他來得更容易呢?”
“那為什麼兇手不選擇別的東西來下咒呢?為什麼一定要用床來作為兇器?畢竟用刀子之類的東西不是更能容易點下手嗎?”我問。
“原因很簡單,”黎安回答,“因為一個人和自己的床的精神聯絡是十分強的,刀子這種東西和人的關係就相對小了點,而要製作兇床的一個關鍵,就是要用和受害者精神關係相當密切的東西來當作媒介,而為什麼要用床的原因,就是因為任誰也想不到,床居然也可以當作殺人的兇器。”
“但是光是這點還不夠,施咒者還必須用一樣東西來鞏固兩者之間的聯絡,同樣還是要用和被施咒者關係相當密切的東西,”黎安對我說,“不然的話,施咒者很可能控制不了兇床,畢竟和主人的精神關係這麼強,一般的咒根本不能輕易控制,只有用主人自己的一樣東西才能鞏固這種咒。”說著,黎安搖了搖手中的那支圓珠筆,“無疑,這支筆就充當了這樣一個介質。”
“但是當我一開始發現的時候,我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陳曉風的床單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問題其實不是出在他的床單和被子上,而是那張木板床。”黎安說。“因為據我瞭解,要製作這種兇器的話,一般都會選擇被害人床單這類容易迅速清理的東西,不過我後來才發現,那個人正因為這點,所以才特意不去選擇床單,而是選擇了不太會引人注意的木版床。”黎安冷笑了一下,“所以我在那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用來鞏固精神連線的物質。直到陳曉風對我說他的床底下有東西在動,我才恍然大悟,最後在木版床底下發現了陳曉風的圓珠筆和用來固定圓珠筆的膠帶。”
“可是為什麼床會動呢?陳曉風怎麼會聽到的呢?”
黎安笑道:“因為施咒者其實是透過這支筆來控制這張床的,可以說這支筆是施咒者與被害人之間的重要紐帶,沒有這東西,咒就無法完成。而咒術發動的時候,這支筆多少也會產生震動,我想陳曉風聽到的可能就是這個聲音了吧。”黎安看了看我懷裡沉睡的曉風。“我特意趕回去,就是為了取下這支筆,只要這個拿下來了,兇床就自然而然的破解了,我之所以中午把它重新固定上去,也是為了找出製作兇床的真兇,引蛇出洞。”
“可惡啊,居然用這種危險的東西,”我憤憤的咬了咬牙,“究竟是誰幹的呢?還有他為什麼要對曉風下這樣的毒手呢?”
“我想,在這幾天裡唯一出入過我們房間的陌生人,就只有一個人。”黎安的眼神再度射出一股殺氣,“也就只有他,才有機會對陳曉風下這樣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