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站哪邊的?你不同情那個女孩子嗎?”蘋果的急脾氣又上來了。
“同情!”我確實同情啊!不然我不會做這麼不靠譜的事。
“那就什麼也別說了!他要遭報應你讓他遭去!到時候你退一邊就是了!”她仰著小臉斬釘截鐵,好像她是導演我們都是道具師傅手裡的小蝦米一樣
唉!服了她今天的圖書館和平時一樣,沒有任何區別,還是人滿為患。我到205的時候,看見於慶早就已經坐裡面等著我了。看見我來就一個勁的招手,一口大黃牙露的特實在。
我在縮著身子往外退。人都說有些事是要頂著頭皮完成的,可是我覺得頂著頭皮我還是想往後縮。最後是蘋果把我頂進來的退是退不出去了,我低著頭往於慶那邊坐
坐下也沒什麼話,我現在知道什麼是如坐針氈,我把頭載的很低,低到快要和桌子親密接觸了
於慶也不說話,本來圖書館就要求肅靜,有什麼好說的,只管看書就是了。可是隻過了幾分鐘,這可惡的傢伙就不老實了。我感覺到桌子下面有一隻齷齪的手在動,像遊蛇一樣往我的腿上爬
我嗖的一聲就站起來了,真是死性不改,這種可惡的人是該被好好教訓的。我衝於慶勾了勾手指:你出來!
他還挺聽話,像舔著舌頭的大尾巴狼一樣賊溜溜的跟了出來。
205閱覽室在二樓,我直接往四樓走,我知道蘋果一定在不遠處看著我們,心裡稍微鎮定了一點。
於慶跟著我有些沉不住氣了,上來拽我的胳膊:“你往上面去幹嗎?”
我知道他是心虛膽怯了,但是我現在還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這個害人的敗類是怎麼遭報應的。我挺著精神直了直脖子:“頂樓不是人少嗎?上去吹吹風啊!”我記得蘋果曾經對我說過,有些談戀愛的學生專門往頂樓這樣人少的地方跑雖然我說這話也面紅耳赤,但是這不是誘敵深入嗎?
他一聽我這麼說,立刻就來了勁,跟著我往上衝。
我走到四樓就不上了,直接拐彎,往女廁的方向走樓道里似乎比以往更加昏黃了
“哎?!!”於慶追過來拽我的胳膊,“你不是要上頂樓嗎?往這裡走幹嗎?”
我知道我已經把他帶來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她”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我想全身而退的撤出去但是實際上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我又看見“她”了——那個白色的影子像從金字塔中飄出的法老的詛咒一樣飄了過來,她在於慶身後環顧著他,可是他看不見“她”
啊——
真正恐懼的是我啊!
我又開始抱著頭顫慄,退縮到牆角我的咽喉中有氣上不來快要窒息了
“若惜!”最先衝過來抱住我的是蘋果,她一直跟著我,我的手腳冰涼,身上抖的跟篩糠似的,有種反胃的東西涌上來,可是隻在胃和胸腔裡翻騰。我難受的抓住她的手,卻無法表示我的痛苦。
於慶看見我的反應吃了一驚,當然他不知道我是鬼眼,但是憑感覺,似乎他也覺察到四周有股詭異的氣流。
“她”在用一種懇求的眼光注視著我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纏著我帶於慶來見她我是鬼眼,我看的見她,而於慶不是。她在他面前終日怨恨哭泣,他仍是視若無睹。所以,“她”要借我的“眼”,讓於慶明白:“她”還存在。
我哭泣著,哽咽的聲音艱難的發出:“她她就在你後面”我抬起手顫巍巍的指向於慶的身後他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
“她”在暗示我:告訴他!告訴他我一直在!我每天都在他身邊盤轉,就是他上廁所我也跟著他,他做了什麼我都知道,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他!恨不得盯死他!!
我的聲音從的的喉嚨裡發出似乎都變了調,邊成了尖細的女聲,就好像不是我的咽喉在發音我真的像是在替她說
我淚流不止,不僅僅是我的身體難受,還有我的眼睛看到的我在告訴他,我看到的“她”
“她”的好似被福爾馬林液浸泡過的纖細蒼白起了皺的手,解開了她的脖子上的第一顆釦子
我感到我的眼睛在充血那是怎樣觸目驚心的
啊——
她的脖子被什麼東西死死勒住,卡破皮肉,繃斷血管的痕跡
“啊——”我抓緊頭髮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
於慶的嘴唇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血色,他的大高個似乎在瞬間萎縮了,他沿著牆沿慢慢移動,其實是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