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祥和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眼前所見並非真,他之所言盡相反,狗,生死有命,鬼除了矇蔽你的眼睛再沒有其他本事,你就聽之任之,什麼事也不會發生。”有人在我腦袋頂拍了一巴掌,我眼前一黑,等看的見時,院子裡什麼也沒發生,爺爺依然站在身邊,頭顱還在牆上掛著,滿臉的怨毒與憎恨。
“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告訴你身後的人,這隻餓殍,我滅定了。”爺爺語氣平淡,垂著眼皮不在搭理頭顱,它看了一會,居然真的消失了。
“事不過三,一會應該還有一隻鬼,”爺爺對我說:“你小心一些,順便看看爺爺怎麼對付他們。”
我搖搖頭清醒過來,苦笑道:“要是這麼看下去,我還真看不出來,說兩句話就策反一隻,趕跑一隻。”
女鬼翻個白眼,不滿的說:“什麼叫策反一隻?我是來聽經的用不著策反,而且用一隻來形容女人,你不覺得很沒有風度嗎?”
我沒有與女鬼爭辯,而是問爺爺:“抓鬼不需要噴血或者用桃木劍?”
“需要,可爺爺並沒有抓他們,你身邊的姑娘帶著怨氣而死,爺爺說她做錯了,讓她留下聽經,這是在講道理,而那個惡鬼頭是被人專門培養出來的,講道理顯然行不通,可他也沒有**力,只能迷惑你的眼,很多人被鬼害死,其實都是自殺,比如說跳樓,往賓士的車上撞,要是真說起來,只要不是厲鬼,你別理他,他就害不了你。”
我請教道:“那惡鬼頭剛才要做什麼?他假裝你死了,我想拼命又不能動彈,難道他想餓死我?”
女鬼不耐煩道:“你爺爺按著你的頭,你當然動不了!”
原來是這樣,若是沒有爺爺,估計我已經衝出去拼命了,說不定就被惡鬼頭引到坡池邊,自己跳了下去。
“原來抓鬼這麼簡單,以後我見了鬼就不動,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抓鬼不簡單,自保才不難,但你分得清何為真假?”爺爺高深莫測的笑著:“比如說現在,爺爺說幾句話得到你的信任,然後帶你出門,明明是平坦大路,卻帶你走入地府,這時你如何自保?”
爺爺笑了,女鬼笑了,就連五乘的誦經聲都快得歡快起來,我心中冒起一股寒意,眼前的景象說不定還真是假的。
有一天醒來,看上去天亮了,出門做事,其實是被鬼眯眼,迷迷糊糊就死去,這種事太可怕,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爺爺,怎麼區分幻像與真實?”
“簡單,噴舌尖血,不過爺爺知道你怕疼,所以就多跟五乘唸經吧,陽氣盛,命火旺的人才不容易被鬼迷惑。”
我陽氣挺重,現在還是處男呢!
“也不對呀,既然鬼靠幻象害人,”我問女鬼:“你剛來的時候為什麼讓我上吊?”
爺爺插嘴說:“狗,你說咱們超度怨氣,為什麼有鬼來?”
我想了一下,靈光一現,激動地說:“難道真的有幕後黑手?就是給小芳男人出主意的人,他派鬼來了,姐,那個是你老大?帶我們找他去吧。”
女鬼一臉茫然:“沒人叫我來,我飄飄蕩蕩,路過這裡時心煩氣躁,就想進來殺人。”
“你怎麼能飄飄蕩蕩?不是說冤死的人離不開埋骨之地?”我對著爺爺問道,難不成她是所謂的鬼仙?
“她不是冤死,只是帶著怨氣而自殺,不想報仇又沒有害人之心,所以就飄蕩著成了遊魂野鬼,閻王爺也懶得管,任他們魂飛魄散。”
我坦白道:“還是不明白。這和讓我上吊有什麼關係?”
“任何鬼在人間逗留都會魂飛魄散,不管是陰氣耗盡還是作孽過多被人打死,反正只有一個下場,這位姑娘經過這裡時被怨氣感染,就想進來殺人性命,她死於上吊,見你好好坐著就想讓你也上吊,你若是不答應或者罵她,她怒氣越盛,怨氣也就越深,一個弄不好,就會將餓殍的怨氣吸過去,化為厲鬼。若是我沒猜錯,姑娘不是本地人,是被一陣清風送來這裡的吧?”
“我是東北的,不知道怎麼就飄來了這裡。”
“這麼遠?”爺爺也嚇了一跳,轉念又小聲嘀咕:“請神容易送神難,說不準有什麼簡單的辦法能從千里之外招鬼,還是別自己嚇自己了!”
樹上的小嬰兒閉著眼睡著,即便是餓殍這種怨氣很重的鬼,也依然抗拒不了經聲中的安謐,爺爺說今天會來三隻鬼,我坐在院裡拭目以待,等第三隻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還沒看到鬼影,先聞見一股不知何處飄來的腐臭氣息,